第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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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无缺笑了笑,问她:“所以你现在,是程序还没恢复吗?”
  这句容鸢听懂了,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温无缺了然,从吧台上抬起脸来,端着餐盘往右挪了一个座,说:“那我懂了。我会等程序诊断修复完的。”
  容鸢明白她的意思,开了罐温无缺买来的可乐,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说:“其实你可以再坐过来点,没关系的。”
  温无缺不等她话音落下,已经端着两个餐盘挪到了她左边的位子上。
  “你突然凑过来,我可能会吓到,但你直说的话,我没关系。”容鸢低下头继续切烤鸡。
  “够好了。”温无缺看她一直在吃,咕哝完这句,便也下决心拿起叉子,从看起来最安全的鸡腿开始尝试起。
  容鸢一直觉得温无缺吃东西的样子很有趣————准确地说,是当温无缺不得不吃她讨厌的东西时————记忆里,温无缺几次来金明池,总坐在离厨房最近的位子,明明对分子料理的嫌弃都写在那张漂亮的脸上了,依然会维持着高规格的用餐礼仪,想办法自然地略过某道菜不吃,或者哄自己吃完下一道避不过去的菜。
  温无缺现在就是属于后者,她像一个锐利的外科医生,用刀叉顺着烤鸡腿肉的纤维纹理,将干柴的鸡肉切成一丝一丝的,然后叉起其中一丝,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嘴里。
  1分钟后,温无缺咽下本就不多的鸡肉,放下刀叉,沉痛地问:“如果我说,我们明天去买菜,我来做饭,会犯规吗?”
  “比犯规更重要的问题是,你今天时差没倒好,晚上肯定睡不着,明天上午有很大可能会困到没办法啊开车。”容鸢也饭下了自己的那份刀叉,说,“你还一天没吃东西了,就算不会困,明早人也肯定会不舒服。”
  容鸢了解她,温无缺不是那种会刻意虐待自己肠胃的人,相反她还很享受美食,又懂吃又会做。但由于睡眠不规律,她常常白天睡回笼觉到把早饭、午饭一并错过,对食物的品质也很挑剔,饿到只剩下午茶了,还要拒绝吃容鸢给她准备的饭菜。
  “你把那两盒曲奇拆了,我就不信老外连饼干都能做这么邪门。”温无缺想了想,又说,“我其实头又痛人又累,我今晚洗完澡会好好睡的。”
  容鸢把放在岛台上的两盒曲奇够了下来,递给温无缺之前,特意扫了一眼包装上密密麻麻的配料表,心里不禁对这个东西的可食用性打了个问号。
  “那你吃点姜饼人补充一下体力,也算,勉强沾点圣诞福气。”容鸢尝试开点轻松的玩笑。
  “还行。”温无缺拆了曲奇的包装,拿出一块姜饼人,一口咬掉了小人的脑袋,吃完了以后,才评价道,“能吃。总算也是陪你吃过圣诞大餐了。”
  容鸢见她并非全然不能接受加工食品的味道,稍稍放心。她家里确实什么都没有,温无缺如果吃不下她自个儿带过来的预制菜,那她在圣诞节的晚上,一时还真没地方给温无缺找别的能应付一餐的食物。
  容鸢在心里偷偷不赞同温无缺的说法,哪有好人家的圣诞大餐,是以一个人吃预制菜,另一个人吃预加工的姜饼人曲奇,这种奇怪的形式来达成的?
  容鸢记得在她们家还过圣诞节的时候,慕容延钊做的那些形式上都有些勉强的圣诞大餐。她承认自己在短暂的叛逆期时偷偷想过,她以后如果有自己的家庭,一定要吃料放得足足的圣诞大餐,像她朋友们家里那样。
  她和温无缺,或许还加上一个十四,当然不算她自己的家庭,但也是她目前拥有的,最接近家庭的关系了。可能因为只是接近,而非就是,所以她还是吃不到一顿正常的圣诞大餐。她突然有点理解温无缺刚才的嘀咕了。
  “够好了。”容鸢也轻声说给自己听。
  温无缺正在哄她自己多吃几个曲奇,避免明天早上出门会饿到昏迷,听到容鸢的声音,她一脸惊异地看过来。
  “我是想问,大餐吃完了,那你一会儿怎么办?是回酒店吗?”容鸢岔开了话题,关心起了另一件事。
  “我行李在车上。”温无缺干脆地说,“没订酒店。我给我自己就放两周假,今晚一过就只有12天了。”
  “这和你不订酒店的关联是?”容鸢已经猜到大概了,还是礼貌地询问。
  “我给李十四申请的入境隔离豁免,替代方案是她要跟你家里自主隔离28天,还得每周带她去事先联系好的资质足够的诊所,做体检,主动提交体检报告给本地疾控。”温无缺轻描淡写地说,“十四是我带来的,也是我擅作主张不按程序带她去隔离,才要弄得这么麻烦,没有让你全部承担的道理。所以我没订酒店,这两周我住这里————打地铺都行————我来看着十四,带她体检。等我要回国了,你再看下是你辛苦一点接着做,还是我去雇一个专门的狗保姆,来负责带她体检,总之以后的方案,你拿主意。”
  温无缺一口气说了一串,容鸢用了点时间才消化下来。如她所料,温无缺为了把李十四好端端地带到她面前,确实做了很多事,且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没有‘擅作主张’,”容鸢摇摇头,否认道,“我之所以没有带十四来,就是因为我没办法带着她避开这些麻烦。我也没有精力,去承受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差错,对十四会造成的伤害。”因此她才会把十四托付给寒香寻,她只是没想到寒香寻后脚就转手把狗丢给温无缺了。
  在厨房探索够了的十四,似乎是听懂了她们在谈论它,于是屁颠屁颠绕了出来,又一爪子扒上了容鸢的大腿,还撒娇似地“呜呜”叫了几声。
  容鸢摸了摸十四的脑袋,在心底默默道了声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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