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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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婶婶发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平淡地问他一句:“回来了?”
  小甘衡便仰着笑脸,冲婶婶道:“嗯,甘衡不饿。”
  哪怕从来也没有人问过他。
  邻里间时常有看不下去的,就冲甘家婶子说,总归是他们甘家老大的遗腹子,也不多这一口饭吃,没必要平白把人孩子饿着。
  婶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先说自己家的不容易,然后再就是甘衡的调皮,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怪他每次饭点都在外面找不到人。
  甘衡就好像要验证她的话一样,天天跟个泼皮猴子似的,脏着一身笑嘻嘻的,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窜了回来的。
  夜里,他就会躺在床上威胁道:“你别叫了,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肚子:“咕噜咕噜。”
  小甘衡就摇头晃脑的叹气,试图跟它商量:“好吧,我再许你叫两声,多了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一如现在,他们看着甘衡,也没有叫甘衡一起坐下来吃饭的意思。
  甘衡:“我……回来看看,甘叔……还没回来么?”
  婶婶又喂了小点的孩子一口饭,“他出去了,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甘衡点点头,只觉得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那托婶婶给甘叔带声好,我……就先走了。”
  当年甘衡被荀樾牵着离开南堤乡的时候也是如此,远远的林荫道上没有一个人来送送他。
  甘衡也没去别的地方,他爬到了小时候最喜欢待的树上。
  这棵上了年纪的老槐树,以前小的时候见它觉得高高大大的,爬上去都很费劲,枝繁叶茂的树叶交错将小小的甘衡遮蔽在其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就好似这天地间只有这一方小小的空间,睁眼是绿色葱茏,闭眼是青叶和花香。
  可现如今这棵树也像是随着乡里的老人萎缩了,又或者是甘衡长大了,原本记忆里粗壮的老槐树也缩成小小的一团,当年躺过的枝干,不过是他踮起脚伸手就能握住的高度。
  苛丑察觉到了甘衡情绪低落,他伸出手,“这回要我变什么?”
  甘衡就乐了,故意刁难他:“你那黑不溜秋的雾能变出萤火虫么?”
  苛丑一哽,倒是硬着头皮给他变了一只。
  嗯,尾巴那处黑黑的。
  甘衡乐出了声:“什么呀?你这可不是萤火虫。”
  他凑近了苛丑,一双眼睛里有着盈盈的水光,他说:“这得是摸瞎虫,这大晚上的点着黑灯摸瞎呢。”
  苛丑那生了心肝的地方温温胀胀的,他喉间沙哑,声音放得很轻,仿佛甘衡就跟只萤火虫似的,怕声音再大点就惊扰了对方,“摸瞎就摸瞎吧……”
  摸瞎就摸瞎吧,能笑就行。
  甘衡长舒了口气,“今夜就凑合在这过一晚吧,等明日,明日我就去找文曲星那小子,哈哈哈哈,去他家混吃混喝的!”
  苛丑袖手站在树下,脸被遮掩在夜色里,这夜色竟也犹如黑雾,叫人辩不出神色。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衡哥!”
  甘飞背着自己最小的妹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甘衡连忙从树上翻身下来,“你怎么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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