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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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笔尖一顿,尚未开口,另一个声音已从身后传来。
  “特辣。”孟厌修端着托盘站在桌边,将配好的油碟放到她身前,按照她的口味,放了满满的香菜、蒜泥和醋。
  “这才对嘛。”服务员会心一笑,迅速转身,“锅底马上就来!”
  “特辣?你吃微辣都辣穿了喉咙。”雾见微抬眸看向他,语气渐重,“你不要为了迁就我的喜好就逞强,跟小孩儿行为一样。”
  孟厌修垂眼看了看身前那碗白开水,眼尾上扬,从口袋里取出氯雷他定,用水服下,接着将水碗挪到一旁,轻声笑着说:“现在,你不一定比我更能吃辣。”
  “你在吃什么药?”雾见微拿起两双筷子在锅中烫了烫,递给他一双,目光始终锁在他脸上,不曾移开。
  “抗过敏药。”锅底沸腾起来,孟厌修熟练地下着她喜欢吃的牛肉、香菜、毛肚、脑花儿、折耳根……很多都是他从前绝不会碰的食物,雾见微也从不要求他吃。但现在,他的口味却变得和她一样。
  “孟厌修……”她被话卡住,不知该说什么。
  “别多想,吃吧。”孟厌修取下竹签,将烫熟的菜放到她的油碟里,“辣是痛觉,我早就感觉不到辣了。”
  比起你的离开,辣算什么痛……
  红彤彤的牛油锅底冒起泡泡,雾见微吃了一会儿后,鼻尖沁出细密汗珠,但她一抬眼,孟厌修竟真的淡然自若,想当初他可是要在白水里涮过好几遍才能入口的人。
  可即便如此,孟厌修也总想和她一起吃麻辣烫,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变得能吃辣的他。
  “你……不会自己来过吧?”雾见微想起刚才服务员的神情,仿佛他是吃特辣的熟客。
  “嗯。”他将雾见微那沉入瓶底的吸管轻轻拉起,轻描淡写地带过,“偶尔。”
  他的“偶尔”,是每每想念她时,就会去有她痕迹的地方。所以,他买下她曾经租住的房子,独自去吃她喜爱的食物,彻夜循环她的歌单,对她最疼爱的小狗讲心里话。甚至,一次又一次地飞去新加坡,试图在某个街角遇见她,只是现在他才知道她那三年并不在那里……
  他口中的“偶尔”,是清醒时和酒醉时的每分每秒都在想她。
  时至今日,他身边的许多人仍然不相信,他会陷得如此之深。
  他和雾见微这段感情,开始得太快,宛如一场高烧,来得迅猛,断得也干脆。
  可这正如钱教授当年那句点破迷雾的话,他一直记得。
  ——起心动念,就是一瞬间的事。
  而他,只一眼,就确认她会是此生难以割舍的宿命。
  孟厌修眸中透出温和的笑意,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雾见微的眼底却已蓄起珠光。
  不知是被辣意熏灼,还是被什么刺痛,雾见微突然对服务员说:“来瓶冰啤酒。”
  孟厌修眉头微蹙,声调转沉:“你不能喝酒。”
  酒很快就送来了,雾见微推开孟厌修按住杯口的手,斟满酒杯:“为什么不能喝?”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孟厌修心绪翻涌,你在服药期,喝了酒还怎么吃药,你不能喝酒,不能喝咖啡。想到今早还亲手为她煮了咖啡,他心头一阵抽紧,百般懊悔。
  “你醉了怎么办?”最终,孟厌修不忍心说破,只缓声劝她,“我吃了抗过敏药,不能陪你喝酒,你也别喝了。”
  “我偏要喝。”雾见微举杯一饮而尽,挑衅地将空杯倒转在他面前。
  但在孟厌修担忧的注视下,她忽然泄了气:“我很少喝酒,今天喝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碰了。”
  听她这样说,孟厌修只觉心更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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