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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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舟?”一道浑厚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陆行舟下意识转头,看见眉头微蹙的温竟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看见了吗?自己杀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陆行舟嘴唇半启,说不出话。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叫温竟良什么,上次不欢而散的场景好像是很多年前了,温竟良说自己没有这样的弟子。
  许是为了逃避主动杀人的道德冲突感,陆行舟的思绪飘得很远,他觉得自己总是在纠结称呼。能喊姐姐吗?能喊师父吗?能喊小柏吗?称呼是那么重要的存在吗?
  “我路过溪镇,听见这里有打斗声,便过来了。你不是无缘无故挑起事端的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跟陆行舟比起来,温竟良洒脱多了,他不在乎陆行舟还是不是自己的弟子,他路过此处,来都来了,见陆行舟的状态不对,便多问两句。陆行舟兴许是个胆小鬼,但他一定不是坏人,温竟良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
  “因为我爹的墓冲撞了此人,他让人将我爹的墓烧了……”陆行舟说得很缓慢,此时他的脑子转得也很慢,他伤痕累累,连站着都是在勉力支撑。
  温竟良向来嫉恶如仇,听到陆行舟这么说,很能理解:“那这人死有余辜,就让他下去给你爹赔罪吧。”
  陆行舟心神一激,如果爹知道他杀了人,爹会怎么想?小舟、小舟已经长成心狠手辣的小舟了?陆行舟想,他跟于为杰又有多大的差别?
  温竟良耳朵微动:“有一批人正在赶来,估计是有人报案了。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他当然不怕官府的人,但那些捕快都是些普通人,温竟良不会杀他们,也懒得跟他们纠缠,徒惹麻烦。
  但陆行舟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像是蒙了层雾,凝在了虚空处。
  温竟良听见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管不得那么多了,他进门将陆行舟扛起来,冲出门外脚步疾点,转瞬便往前掠了数十丈。陆行舟身体软瘫,任由温竟良将他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温竟良没跑多远便放下了陆行舟,因为他的手上全是血,陆行舟到底流了多少血,他怎么不处理伤口,不喊疼,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痴想。温竟良觉得陆行舟着魔了,但在详细询问之前,他先取出了金疮药,为陆行舟止血包扎。
  待外伤处理完毕后,温竟良探上陆行舟的脉,本是想看看给他吃哪种药更合适,但这一探之下,他脸上的冷静再维持不住:“你的武功……”
  陆行舟的神思慢慢汇拢,他顺口接上:“没有了。”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温竟良疑云大起,面色一肃,“你被人穿了琵琶骨?”
  陆行舟点头。
  温竟良想到什么,脸色乍变:“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我上次喊你跟我一块惩奸除恶之时,你就已经没了武功?”莫非他一直都错怪了人?若真是如此,他真是对不起小舟。不对……时间对不上,温竟良知道长生药之事,在池鱼阁之时,陆行舟应该是还有武功的,还是说,所有那些觊觎长生药的人,都被宁归柏一人打走了?
  “不是。”陆行舟不愿欺骗温竟良,“上次的事是我太懦弱了,是我的问题,师父……温前辈没有说错。我被人穿琵琶骨是前段时间的事,是胜寒派的人做的。”
  温竟良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他那时在气头上,才说出那么难听的话。现在想想,一时软弱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不必拿出对自己的标准去苛责陆行舟。他说:“你可以叫我师父……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陆行舟眼酸鼻涨:“真的可以吗?”
  “当然。”温竟良认真道,“不管你叫不叫我这声师父,我都会帮你报这个仇,因为我本来也是要对付胜寒派的。”
  “师父。”陆行舟喊得很轻,“我杀了个人。”
  “你是说刚刚那个人吗?我说了,他死有余辜,不冤枉。”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陆行舟将卢员外给钱之事道出,卢员外在烧那片墓地前,应该跟那些人家都商量好了,忽略他们权衡利弊、讨价还价的过程,总之他们是达成了协议。但不知为何,这件事漏掉了陆家,陆行舟对此一无所知,他也不相信陆行远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温竟良杀的人太多了,对此不以为意:“杀都杀了,不必想那么多。这个姓卢的我也听说过,他很有钱,而且经常用钱打压别人,就算罪不至死,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杀了他,说不定还阻止了一些可能会发生的坏事。”
  陆行舟心想,他不会对每个人都说自己的真实来历,因此温竟良不可能从另一个层面上理解他。
  温竟良说:“你将胜寒派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虽然陆行舟已经很累了,但温竟良开了口,他还是仔仔细细地将事情都说了一遍,只隐瞒了自己去找陆金英的真相,以及仇饮竹在牢中对他的部分举动。
  温竟良不可思议:“仇饮竹竟然没杀你。”
  “是啊。山水有相逢,他可能想我身上或许还会有利用价值。”
  “他没了武功,一旦再露面,必死无疑,他这辈子只能躲起来了。”温竟良冷笑一声,“他最好别被我碰上,不然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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