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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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一样的人,我比他大了两岁,可我没有赢他……”宁归柏发现自己的胜负欲并不低,他知道自己赢不了的原因是什么,可他不甘心,好像他没有取得胜利,便辜负了曾经吃过的苦头。
  莽莽的风雪天,茫茫的白,寒从天上倾泻而下,五岁的宁归柏伫在瀑布似的雪中,脸发疼牙口发酸,他受不了了,眼前是蠢蠢欲动的狼群,宁归柏只想逃跑。
  他也这么做了,可当他转身的时候,一只铁铸般的手将他按在宁归柏的后脑勺,迫使他转回去,直面狼群,直面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悍烈的劲风和寒冷的雪一同灌入喉咙中,宁归柏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危莞然的声音比雪更冷:“柏儿,集中注意力,用我这些天教你的武功,杀掉这群狼。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宁归柏说:“我不知道。”他看见为首那匹狼的眼睛绿得发光,危莞然不知道用什么镇住了它们,让它们还在观望而没有立即上前将他撕成碎片。
  危莞然的声音隐有魔力:“你不会做不到的。”
  为什么?宁归柏很想问原因,可他没有机会了,危莞然用力一甩,将宁归柏甩入了狼群中,积雪飞溅,狼群将小小的人影围得密不透风。
  宁归柏不可能意识不到,他想活下来,只能靠自己。
  从那之后,宁归柏再没有逃跑过,他就是这么长大的。
  他过了二十多年这样的人生,原来便是为了在某一天战胜宁永超,但他现在没法赢。
  这不是他的执念,他根本不应该在乎,可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想法。
  陆行舟知道宁归柏陷入了迷障,但他没法帮宁归柏走出来,他们是爱人,前提是独立的个体,爱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治愈他们,但没法根治顽固的疾病……陆行舟只能抱住宁归柏。
  宁归柏发出一声压抑的喟叹:“宁永超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难道他只有在伤害了宁归柏之后,才有机会赢宁归柏吗?
  陆行舟觉得有什么在颤,他低头一看:“小柏,看看你的剑。”
  宁归柏的剑发出了嗡鸣声,他拔剑出鞘,发现剑身流淌着一缕掺杂血色的金芒,宁归柏嘴角绷直:“这是什么?”
  陆行舟懵了:“不知道。”若是宁归柏此刻在练剑,说不定还是受了剑法的影响,可他什么也没干啊。
  宁归柏也不知道,两人看会剑,看一会对方,皆不知所措。
  陆行舟有主意了:“你去使几招剑法看看。”
  宁归柏使了“浇胸剑”,使了“戒惧剑”,使了“灯影暗”,使了“芦花飞”……剑依旧闪着金芒,毫无变化。
  陆行舟又想了个办法:“我跟你对几招试试。”
  他们过了几招之后,宁归柏的剑终于发生了变化,他们默契地停下来,只见剑中的血色消失了,金芒拢在一处,成了赤金色的竖影。陆行舟感叹道:“真神奇啊。”
  登龙城的冬天是很冷的。
  小时候的宁归柏畏惧寒冷,他的手长满了冻疮,但只要没影响到练剑,危莞然都不会管。宁归柏能在疼痛中握稳剑,一声不吭地按照危莞然的指示练武。
  有一年的春节,宁拓文和苏慕语留在了登龙城。
  宁归柏那时还没有对父母彻底死心,他故意用手去抓桌上的菜,好让宁拓文和苏慕语能清晰地看见他手上的冻疮。
  宁拓文看到了,但他的注意力落在了那道菜上:“这个炸虾炸得金黄通透,应该很美味,来,慕语,你多吃点。”
  苏慕语嫣然一笑,也给宁拓文夹菜:“这鱼很好吃,你多吃点。”
  危莞然面无表情:“不要用手抓菜,不干净。”
  宁拓文说:“娘,大过年的,别说柏儿了。”
  苏慕语附和道:“是啊,孩子年纪还小,没事,喜欢抓就抓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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