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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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姩仰头吞咽着灼痛的喘息,正要弯腰拾拍时,雪白运动裙摆已卷着薄荷味的风停驻眼前。
  周恬马尾辫上的碎钻发卡折射着虹光,握过来的手修长柔软:“最后那个outside-in,像极了去年选拔赛的安姩呢。”
  “是你的平击球更漂亮。”安姩笑着松开手,转身离开。
  颁奖仪式过后,她跟菁菁聊了两句便直接回了家。
  洗完澡吹干头发,蜷进阳台藤椅时暮色正沉。掌声、欢呼声的灼热,都在晚风里融成虚影。
  盛怀安推开家门瞬间,地板上的阳光碎屑正随着穿堂风流转成细小的光漩。
  他松了松领带,目光落在阳台藤椅上蜷成团子的身影上。阳光在她垂落的发梢镀了层金边。
  “只只,今天累不累?”盛怀安脱下外套搭在玄关,袖扣碰出清脆声响。
  藤椅上的人儿肩膀一抖,转过来的小脸还带着迷蒙睡意,嘴角却已抿出梨涡:“你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
  “提前回来给你庆祝。”他语气温和,迳自走向茶案。
  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白瓷茶则,明前龙井的翠色簌簌落入天青釉茶壶,“亚军奖杯呢?让为夫沾沾喜气。”
  安姩绞着衣服下摆:“在书房……没来得及摆。”尾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蒸汽在壶口嫋嫋升腾,盛怀安执壶的手稳如磐石。
  第一泡茶汤淋过冰裂纹杯壁,青碧水光映着他眼底笑意:“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跳《点绛唇》?”
  安姩蓦地抬头,那会儿她十四岁,在首次公演时还崴了脚。
  “当时你在后台哭成小花猫,”茶香氤氲中,他推过一盏新茶,“说这辈子再也不碰绸缎舞鞋。”
  指尖轻轻拭去她颊边水渍,“可现在呢?”
  安姩捧着茶盏怔住。窗外余晖照进窗棂,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盛怀安俯身时带着雪松香的气息,“竞技场和舞台一样,掌声永远追着下一个腾空。”
  “我知道……”她捏紧杯壁,指节泛白。
  “所以对手的清晨四点半和汗水值得尊重。”他截住话头,指尖点在她蹙起的眉心,“只只,你要允许别的花苞和你一起开。”
  夕阳忽然跃上紫檀茶案,将两人影子拉长在墙上。
  安姩望着杯中舒展的茶叶,缓缓开口:“你说的我都懂,我只是太想跟你出现在一个榜单上。”
  盛怀安忽觉胸腔震颤,似有银瓶乍破。原来她那些焚尽骨血的日夜,不过是为他攀越出半山云台。
  “过来。”男人忽然张开双臂。
  安姩跌进带着龙井茶韵的怀抱时,听见胸腔震动的声音:“再过两个月,我们的名字将会出现在结婚证上。”
  “无需冠军头衔,我们依然并肩而立。你是享誉舞坛的新星舞蹈家,包揽顶级赛事桂冠;我是深耕政界的公职者,推动民生进程。你在聚光灯下翩若惊鸿,我在议事厅内字字千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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