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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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知自己没必要跟猫吃醋, 更不应该把眼前的猫咪与正常人类混为一谈,猫有猫的社交方式, 他多嘴个什么劲儿。
  他再次抬起头, 想跟猫好好解释, 让两人都正视这两件本不应该相提并论的事。
  可刚想开口, 与他只有咫尺之隔的白先冬忽地抬手,将他额角遮挡视线的碎发拨开,语气低落地说:“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清楚,我也是与你一样的人类。”
  宋木之向上探寻到白先冬的目光, 那目光中有炽热,有意味不明的晦暗, 烫得他不由得连忙转移视线。
  慌乱间, 他四两拨千斤般,避开仍在他耳边拨弄碎发的手, 落荒而逃进卫生间。
  他没注意到被他甩在身后的人缓缓垂落的手,只是在照镜子时清楚听到了牵动左耳的心跳,有些吵人。
  身上的白衬衫透得不成样子,宋木之慌不择路地脱下来放在一边, 连扣子崩掉一只都没注意到。若是在平常,想必是掷地有声的。
  流水声响起,花洒温热的水掩盖了吵闹的声音,遮盖住一切。
  他只能隐约听到客厅中有人在收拾东西,时而发出物品碰撞的清脆声音。
  持久温热的水浇在身上,连带着被雨水浸湿的发丝也一并被拢到后面,宋木之眉宇间滴落几点水珠,惹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躲开迷眼的热水,正好能冷静思考一下。
  冬冬最后那句话始终回荡在他耳边,他想,他的确总是觉得冬冬不过是只小猫变成的人。
  尽管习惯了与冬冬以人的形态相处,但在猫时认为他是人、在人时又认为他是猫的思维是一直存在的,而从未将猫当作“白先冬”看待。
  可是小猫就是小猫啊,他何必分这么清楚。
  宋木之甩甩发丝上沾到的热水,动作缓慢地打起沐浴露,就好像这样能帮助他思考得更明白似的。
  沐浴露随便抹在身上,卫生间外不再有担心人被水暗算的猫,零零碎碎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宋木之将热水关闭,闭上眼睛回想刚捡到猫的时候,那时的场景恐怕他始终都忘不了。
  背后跟着纡尊降贵冲他喵喵叫的猫,初入新家迈着高贵步子巡视的猫,总是坐在纸箱里又时常跑酷的猫,还有……家里忽然多个人后大乱套的生活。
  无论怎么说,最近寥寥几个月的生活的确变了样,白先冬的出现就像他偶尔搬到阳台晒的被子,暖呼呼得让人难以忽视。
  一提到猫,宋木之也会想起白先冬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等待的模样,那时的他看起来很乖,有种任人蹂躏的柔和感。
  尽管白先冬这阵子有难过有喜悦,甚至还从他口中得知不想给人添麻烦的想法,但关于“猫”这个字眼,宋木之脑海里还是会第一时间闪出他过去或是闯祸、或是兴奋的时刻。
  尤其第一次去商场时,他紧张得非要将手揣进宋木之的口袋里,宋木之认为这绝对是可以划为永生难忘的史册中流传于世。说不定可以写到他那本《从猫嫌狗不待见……》书中供人传阅。
  可如今的白先冬,完全不像是那时会用头顶柔软的乌发蹭他以表达喜悦的猫了。
  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变化,身形渐渐长成一个高大的男人,直到宋木之在他从玄关缓缓走近时,才恍然发觉这人比他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白先冬眼中的炽热像是会灼伤人,他对此极为陌生,当时下意识就觉得承受不起这样的炽热,第一反应便是慌里慌张地逃走。
  这或许是他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了。
  热水再度淋在身上,冲刷去沾满全身的沐浴露泡泡,宋木之轻叹一口气,心想他实在不明白猫的心思——大概用“占有欲”这个词更合适——怎么会这么重,他只不过是在尽下属应当尽的工作职责,难不成要逃难似的将部长扔在公司,他不负责任地回家?
  那太不符合人最基本的社交礼仪了,宋木之干不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
  白先冬更没必要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吃醋。
  等到宋木之推开卫生间的门,客厅中已是空无一人,他提溜在半空中的心莫名落地,全身都轻松不少。
  在洗澡的间隙中,白先冬将淋过雨后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连带着那件他看不顺眼的外套也安安分分,叠好放进纸袋里,在玄关随手就能提走的地方扎眼地竖着,方便宋木之再上班时拿起就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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