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之花[GL]_分卷阅读_6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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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了李建魁的福, 压在她身上的活儿总算是减了一些。不过,最让她得感谢李建魁的, 还是他告诉了她医师的所在。
  好像在沙漠里走了几天几夜的人突然碰到绿洲一样, 医师的消息对于她来说, 无疑就是甘霖,将她荒漠的心田一下子滋润了。
  每天在地里头,被毒辣的日头晒着,跟着老牛一块儿氂草也没得什么苦和累了。
  就像厂里岭上新近成立的文化队里年轻小丫头唱的:革/命就是那太阳啊,温暖人民给希望啊。
  响应主席对青年人的号召, 队里头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
  小丫头们虽然年纪小,嗓门却像春天的布谷鸟似的,轻快得很,唱出来的歌调子不怎么好听,胜在音色好。
  有时候她累了,直起来腰抹汗的时候,也会哼上那么一两句,革/命熔炉火正红,温暖人民造英雄……
  温不温暖她不知道,在磨子岭上,四五月的天,晒得人要蜕层皮,也不需要温暖。
  但自从知道了医师的消息以后,她往后每天不管多累,都能梦到医师。
  还是那副温柔貌美的样子,有时是穿着她刚来钢厂时的清领的白衫,有时是那件能衬出医师修长身材的军大衣。
  穿得衣裳,脸上的神态不论怎么变,那分蚀骨的温柔和她浅笑时眉间的微小动作,在她的梦里都清晰的很。
  有几次,她甚至梦见医师站在她家门口新栽的香樟树底下,对着她招手笑。
  墨染一样的眉毛弯起来就和下工时挂在树梢边的月牙儿似的,背后的香樟已经长得又高又大了,日头晒下来觑过树影子,映在医师的身上,斑斑驳驳的,让她心里喝了烧酒一样,又疼又醉。
  想和她打招呼,张了嘴,却总是喊不出来话,着急得出了一身汗后,惊醒了,才知道自己竟然又做梦了。
  每回醒过来都是在半夜。
  她没有钟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只是看看外头的月亮还高挂在南边,总算知道该是半夜。
  一边看着外头的天色一边想着医师,不知不觉时候就都过去了,抵不过困意要睡过去的时候,外头催上工的哨子就响了。
  每天睡得不够,时候久了,就连牧牧都察觉到她经常精神恍惚了。
  有天晚上,她下了工刚回来,就见小家伙小鸭子摆蹼一样“突突突”地跑了上来,她正奇怪小家伙怎么那么晚还不睡,就见她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来一个芭蕉叶子,对她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是不是晚上热了睡不着?我帮你扇扇,姥姥说了,你要好好睡觉,不然,就要生病了。”
  说完,她真的摆着那芭蕉叶左右扇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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