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粲花之舌(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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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到了城下,已到申时,张相合在城下熬熬汲汲等几个时辰,终于瞟见他们的踪影,孟魑显然也瞧见了,脚不停的回府去禀报曹淮安。
  袜湿贴足下不能忍,萧婵只想从速回府换上干净鞋袜,谁知却被兵士拦下,要示出符传始克入内。
  兵士悄悄附上一句:“是君上吩咐的。”
  萧婵听了这话,夷然不屑,一言未语复身离开,伫立在不远处用笋尖似的手指捏弄香草,把叶子一片一片扯落。
  王八蛋!
  终究没能赶在主公发现前回来,梁寿沉吟长息,问道:“君上在何处?”
  张相合道:“回府了,孟将军已去禀报,少君与将军在此稍等片刻罢。”
  梁寿点点头,自顾骛神酝酿措辞。
  等了片刻,曹淮安衔怒而来,看着几尺开外的女子,脸上的面纱被风吹卷,窥其唇,未点朱色却粉碌碌的,昨日才品尝过的粉唇,香软非常,想到此,起伏不定胸腔平静了些。
  缳娘急为萧婵缓颊道:“翁主庚齿卑,尚不识窍,如今未过贪玩的性子,今日无告知君上便私自出城,应当是我管教不周……”
  曹淮安微微勾唇,庚齿再小,会当着众将士的面告知自己的尺量,一个有夫之妇,不娴妇道,竟还使心用腹邀男子踏春。
  对丈夫忠诚,可是妇道。
  恬不知耻,颜甲一词,非她莫属。
  气死他了。
  “庚齿尚小?我没记错的话,过多几个月便是十七了。”
  距溽暑还有四个月,到时候萧婵便是十七岁,寻常妇人都作了母亲了,再看看她,还像个孩子一样调皮无赛,徒惹人担忧。
  但在缳娘眼里,管是十七还是二十七,各肉儿各疼,萧婵永远都是一个乖孩子。
  一旁的梁寿将罪自揽,急嘴急舌的说道:“今日是上巳佳节,正是拔禊之日,少君是为君上采衅浴  用的香草才晚归的。少君出城,是标下无能阻止,愿降跽谢罪。”
  说着,撩起征裙,单膝着地,做出请罪之姿。
  窦成章说的别有一番隽味,曹淮安嗅到他们身上的香草气息,心下回嗔作喜,难道她真是为自己采香草吗?
  再看远处的女子,一抹倩影茕眇,腰间玉佩珊珊,发梢随风翩跹,竟然如此美曼静好,胸腔里的那团怒火,不知不觉消散了。
  缳娘瞧见他颜温霁,接着梁寿的话道:“梁将军曾劝翁主回城,可翁主说了要亲自采来,采得都是嫩茎绿叶的,费了不少力气呢。”
  孟魑假意打个喷嚏,道:“君上,这天似有泽风之意……也有些凉了。”
  曹淮安举目一看,果真是高云黯黯
  “啊——”缳娘匹然敛眉,“翁主在河边洗香草时,不慎跌到了水中,衣裳都是湿了,这可怎么办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为她说项,曹淮安反倒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看着一地被揪落的香草叶,原来是气没处使,团团都发在香草身上了。
  曹淮安绕到前方去,道:  “辛辛苦苦采来的就这样糟蹋吗?”
  面纱下粉唇气得骨嘟起来,萧婵毫不遮掩的剜了他一眼,侧过身子,没好气道:“干汝何事。”
  曹淮安劈手抢过香草,道:“听缳娘她们说,此是要赠于我的,当然与我有干系。”
  “是啊,但是我现在不想给了,君上没良心,欲敲扑我一番,我干嘛还给你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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