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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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当他对着几人提出此议的时候,也就只有曾银贵一个人跟着附和。不过喻广财也看得出来,他无非是想看爷爷的笑话。
  “不是吧师傅,我,你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代替罗琪去哭丧呢?”爷爷有点急了,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哎呀,师傅,你看我这不是不会嘛,如果有什么纰漏,那也是对死者不敬呀。”
  “你不要顾虑这么多,有什么细节,我会一一给你交代清楚的,你放心吧,还有我在呢!”喻广财一脸正经,把话说得死死的,让爷爷完全无法拒绝。
  “可是,师傅……”
  爷爷还想出言辩驳,谁知这该死的曾银贵上前来拍着爷爷的肩膀,他笑嘻嘻地说:“哎呀,我说小峻之,你就别再推来推去的嘛,师傅一直都说你是个天才,你看你拜师以来跟着咱们也走过不少的丧礼,二胡你学会了,小鼓你学会了,唢呐你也学得差不多了,现在差什么,就差做阴阳和哭丧了。你要是这两样都学会了,那可就是咱们行业里年纪最小的阴阳道士了。”
  “你就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张七不在,你倒是学着他唱起来了啊?”爷爷白了曾银贵一眼。这目光倒是没有逼退曾银贵,反而让他得寸进尺说个没完。爷爷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干脆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那天晚上,在喻广财的指示之下,几人很快就在武家的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武家的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给武文全入殓的时候,李伟、曾银贵和爷爷三人就吹奏起来。在爷爷的记忆里,曾银贵吹唢呐的样子最好看,他双手捏着那细长的竹管,吹奏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曲子一吹起来,他就跟着那起伏的调调左右摆晃,十分入迷。
  那首曲子就那么从武家的院子里传了出去,在相隔几里之外的地方,只要听到这曲子,再配上一阵刺耳的鞭炮,就足以判定一个人去了另一个世界。
  爷爷一边敲打着小鼓,一边有不少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掠过。正在这时,那武家院落的东侧突然骚动起来,大家都朝着那长廊口围了上去。刚好,又有一人从那长廊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她正是武林的妻子。
  武森也被这阵骚动从房间里惊动出来,见了这场面,他急忙上前拉住武林的妻子,问:“怎么了?”
  她指着长廊的方向,已经被吓得前言不搭后语了:“武林,武林,他……他整个身体,都烂了!”
  ※※※
  喻广财听到这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连忙跟上前去,问道:“全身都烂了?”
  武林的妻子已经被吓得慌了神,她连连点头:“从他的手掌开始,到手臂,刚才他感觉到痛,让我帮他脱下衣服,结果他的整个身体就已经肿了,还泛着红黑的颜色,颜色最浓的地方都已经开始破洞腐烂了!”
  “你赶快带我们过去看看!”喻广财开始着急,看来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在武林妻子的带领下,爷爷几人来到武林的房间里。刚一进门,武林妻子的脸色瞬间刷白,所有人也都露出奇怪的神色。爷爷走上前来,只见房间里已经被弄得杂乱不堪,几张木凳子都被砸坏,桌上的油灯和茶具也都被摔得粉碎,只是这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武林的身影。
  “人呢?”武森问道。
  武林妻子也觉得奇怪:“我不知道啊,刚才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呢。”
  喻广财走上前来,说:“他已经跑了,你们看这儿。”
  喻广财走到床边,那两扇窗大开着,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进出,最关键的是,就在喻广财手指的地方,上面沾着一些油状的液体,在那跳跃的灯光下,爷爷看得仔细,那和之前在武文全头上取下来的银针上沾着的东西是一样的,也就是尸油。
  看到这些,武森好像也有些没底了。他低头沉思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武林以前可得过什么病?”喻广财问道。
  武林妻子极力回想着,接着又摇了摇头,她说:“没有啊,他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身体还算健康,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回来他就说身上很痒很痛,后来就发现了他身上的问题。”
  喻广财听了,开始在脑子里搜寻这种现象的来由。
  “喻先生,这不会是跟家父的死有关吧?”武森上前来问道。
  喻广财叹了口气:“也许吧。”
  “也许?”
  “嗯,根据这时间上来判定,不难看出有些关联,可在没有找到武林之前,我不敢妄下结论,他身上惹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不敢肯定。”喻广财说。
  “既然这样,那当务之急就是去找武林,这样,家父的后事就拜托喻先生先处理着,如果有什么法事是需要我和武林到场的,就请喻先生暂且先等等。”说完,武森就对身后的家佣黄妈说,“黄妈,现在就麻烦你去村里找几个壮汉,跟我出去找找,他们要是跟你说钱你就按平日到地主家做工钱的两倍给,当然,这都是在找着后才有的报酬。”
  黄妈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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