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孤(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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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孤由他打量,面上毫无半分躲闪之色,闻瑕迩盯着月孤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道:“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月孤替他斟完酒后便放下了酒壶,眸光迎向他,问道:“自是见过的,我与童子在孤星庄的院中初遇,后在筵宴上遇见,今又得墨南烟花盛会中偶遇。月孤自觉与童子,缘分匪浅。”
  闻瑕迩转了转手中盛满酒水的酒盏没有接话,一滴酒液沿着杯口流了出来滑过他的指腹,顺着手心滴落到了案上。
  月孤见状也没再继续说话,安静的喝着酒。
  小船已行止下游的僻静处,四下幽静无虞,熄了灯火的墨南城,又落入到一片灰暗的夜色中。
  船上的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时竟再无交谈。
  酒壶里的酒根本禁不起他们二人这样的豪饮,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月孤见后又立刻从案面下拿出两坛酒来,一坛递给闻瑕迩,而另一坛则直接开了封,自己抱着酒坛大口喝了起来。
  闻瑕迩愣了一瞬,也掀开盖子喝了起来,他喝的动作有些猛,有些酒水还没能入到他的口中便率先被倒了出来,顺着他的下颌滑下,打湿了衣襟。
  他们二人此刻饮酒的模样,不像是邀约而至的品酒之人,倒像是嗜酒如命的拼酒客,使出了浑身解数,看谁先能将对方喝倒下。
  须臾过后,闻瑕迩先放下了酒坛,他酒量一般,喝到现在已感觉有些上头,他抹了一把嘴角上残留的酒液,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酒嗝。
  这声酒嗝在安静的船舱中响起的分外突兀,月孤饮酒的动作顿了顿,遂放下酒坛,看向闻瑕迩,却见对方已是红意满面,眼神飘忽,便问道:“童子可是醉了。”
  闻瑕迩拍了拍胸膛,一字一顿的道:“你在酒里,是不是,下药,了。”
  月孤愣了一下,失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闻瑕迩哼了一声,手放在额头上按了按,问道:“什么时辰了?”
  月孤道:“子时。”
  闻瑕迩难耐的蹙起眉,一手撑在案几上,借着力道站起了身,“我该回去了……”
  月孤也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走向闻瑕迩,道:“你回何处,我送你一程。”
  闻瑕迩摆了摆手,嘴里含糊的嘟囔了几个字,月孤没能听清,正想将人送出船舱,便见对方身形一晃竟是背面朝地直直的倒了下来,月孤越过案几抬手扶了一把,把闻瑕迩的头稳稳当当的平放在了蒲团上。
  闻瑕迩睁着眼迷蒙的看向船顶,“我先喝完。”
  月孤跨过案几,寻了个落脚处坐下,垂眸看向闻瑕迩,“嗯,是你赢了。”
  闻瑕迩眼皮眨了几下,似是睡意上头困的厉害,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找回一点清醒。
  月孤见状,道:“困了就睡吧。”
  闻瑕迩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轻摇了摇,“睡了就正中你的下怀,到时候任你生吞活剥我都毫无反抗之力……”
  月孤笑道:“我为何要将你生吞活剥?我又不是吃人肉饮人血的洪水猛兽。”
  闻瑕迩轻笑了一声,没说话,眼睛却在船身和灯火的摇曳之间,不经意的缓缓阖上。
  月孤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闻瑕迩气息逐渐变得平稳陷入沉睡,目光无意的触及到对方衣襟前一大滩深红的印迹,面上的笑容慢慢隐没。
  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无声的搭在了熟睡的闻瑕迩身上,又汇出灵力在船身轻轻一碰,小船便又调转了头,往来时的方向徐徐行去。
  月孤吹灭了案上燃着的油灯,轻声走出了船舱。
  他拂手立在船头,望着城中无边的夜色,面如宁水,平静无波,如他脚下的湖面一般,除了掀起几阵难以察觉的暗纹之外,一丝声响也听不见。
  他忽然伸出指尖,凝起灵力在船头的位置比划了几下,做完后,回头看了一眼船舱的位置,随即身形一动,消失在了长夜之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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