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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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递汗巾的弟子面色一红,手腾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朗禅淡淡瞥了云家那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对面前弟子说道:“我不觉难闻,不必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即可。”
  弟子点点头,收回汗巾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云束捂帕闷声道:“应天长宫如今已落魄到连一方帕子也买不起了吗?还让二公子用汗巾捂鼻,真是笑死个人了。”
  云束是云家少家主,既已带头奚落,剩下弟子自然是出声应和,一通冷嘲热讽对着应天长宫铺天盖地而来。
  应天长宫众弟子被嘲的愤然不已,奈何朗禅不发话,他们不敢造次,只得握紧手中的剑,眼神忿忿的盯着云家众人。
  朗禅面不改色道:“既是来查清邪祟作乱的事,云公子还是不要本末倒置为好。”
  云束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我们青穆有邪祟作乱,沿途一路追踪方才寻至此地。”他放下帕,厉声道:“可如今我们前脚刚到,你们应天长宫后脚便跟着来了,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此事是否和你们应天长宫有关!”
  “我们司野亦有邪祟作乱,就许你们云家能沿途一路追踪至此,我们应天长宫便不能了吗?”
  云束冷哼一声,“这水村距离冥丘边境不过三十余里,你们二公子又与闻旸素来交好,情同手足世人皆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谁能说得清楚。”
  “胡说八道!”应天长宫弟子道:“我们二公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凭的什么这般空口乱讲,恶意污蔑我们二公子?!”
  “常在河边站,焉能不湿鞋!这样浅显的道理三岁小童也懂得。”云束看向朗禅,眼中恶意浮现,“还请朗二公子自证清白的好,免得待会遇到邪祟动起手来,是敌是友,剑可不长眼睛。”
  话已至此,气氛俨然已经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云束指拭剑柄,气焰狂胜的盯着朗禅,正想着今日一定要为自己出口恶气,便觉脚踝一痛,趔趄的摔滚在了地上。
  “公子你怎么了?”云家弟子忙不迭的上前搀扶云束。
  只见一颗小石子从云束身后滚落至众人眼前。云束挥开弟子,撑着剑从地上站起,恶声道:“是谁偷袭于我?!”
  “我当是谁在大喊大叫。”一侧的屋檐上骤然响起一口漫不经心地语调,“原来是前段时日在拜堂时新娘子跟人跑了的云束公子啊……”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闻瑕迩抱肩立于屋檐上,身侧还站着莫逐。
  莫逐听得他讲话,皱眉道:“少君应当收敛些才……”
  “闻旸!”云束提剑指着闻瑕迩,被那番话气的面红耳赤,“邪祟果然是你搞的鬼,你和朗禅串通一气!”
  “瞎说什么呢。”闻瑕迩跃身跳下屋檐,落于众人面前,“你们仙道的人办事不力,邪祟都敢窜进我冥丘了,我没找上你们,你还有脸来凭口污蔑我?”
  “休要狡辩!”云束道:“定是你!”
  闻瑕迩眼光在云束面前扫视一圈,忽然叹了口气,“我倒是忘了,这世间最不该有脸的便是你。”
  云束手间的剑一颤,“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闻瑕迩故作扼腕状,叹道:“新娘子都和人跑了,你要是有脸皮怎么还能活到这时候……”
  “闻瑕迩你——”云束当即气的一剑朝闻瑕迩刺去,“我今日便结果了你,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闻瑕迩微微偏头躲开云束迎面而来的一击,一手摁住云束握剑的手臂,令云束动弹不得,用只有他和云束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表兄我原本是预备了一份礼物给你的,可你这亲没结成……这份礼物表兄送你,你还要吗?”
  云束咬牙切齿,却是不敢大声高嚷,“闭上你的嘴……我没你这个表兄。”
  闻瑕迩哈哈大笑,睨着地上的尸首,“我们冥丘也出了这样的东西,别把脏水往我和朗青洵身上泼。”他拍了拍云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表弟,你表兄我可是个好人啊。”
  云束被这声称呼吓的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望向四下众人,见众人脸上并无异色,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莫逐跃下屋檐走至闻瑕迩身边,道:“少君不该现身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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