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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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连浔这才松开手:“清了。”
  桑宁愤懑,在那边嘟嘟囔囔:“小气鬼,说不喜欢吃糖,不还是向别人送的糖衣炮弹低头。”
  盛连浔耳力好,听得清楚。
  清朗如风的少年,微微抬眼,比夏天的烈日还明亮。
  “我只低过一次头,就在刚才。”
  他说得平淡,垂着眼:“向你。”
  攥在手心里的糖纸倏然落地。
  糖纸轻飘飘的,落到地上,被阳光一照,封口处反射出彩虹般的光。
  “那不是废话嘛,”桑宁捡起糖纸,平铺开,手心相对把它压平整,“你那么高,不向我低头能给你抹得上清凉膏?”
  盛连浔侧过脸,不谦虚:“没办法,基因好。”
  浓烈的阳光勾上他的眉眼轮廓,桑宁迎着光,看得直晃眼,又听他说:“某些人羡慕不来。”
  桑宁经不起这一击,冷冷笑:“电线杆高得很,你怎么不去比。”
  他眉峰微挑,反问:“电线杆也能和我比?”
  那点自傲毫不掩饰。
  桑宁撇嘴,脚底抹油开溜前还不忘过嘴瘾:“当心蚊子把你的两只眼皮都咬肿!”
  她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在说狂话,没有任何诅咒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桑宁拧了条湿毛巾,正在帮她爸擦水果摊上的招牌。
  “嘭”的开门声,有点粗暴,盛连浔顶着十分不痛快的表情走出来。
  她定睛一看,努力憋住笑,他另一边眼睛又被叮了个蚊子包,肿得高,昨天的肿包虽然消退不少,却仍留着红色的印迹。
  猛一看,像被人打过。
  老天有眼!
  “桑、宁。”盛连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叫她。
  桑宁往后退一步,忙找借口:“盛连浔,都怪你小少爷的肉娇嫩酥香,蚊子就算是死,骨子里要和你流淌着一样的血,和我的驱蚊水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了,”她又飞快地撇清关系,“和我昨天的话也没关系,我说话要是有那么灵,早就咒自己是千万富翁了。”
  说罢,桑宁把“老温瓜果”的招牌扛起来,跑得别提有多快。
  ——
  盛连浔一向不关心别人的家事,也敏锐地觉察到桑宁家不太一样。
  一家三口,除她之外,还有爸爸和姐姐,爸爸和姐姐都姓温,爸爸叫温国良,锃亮的脑袋,五大三粗,不太好惹的长相,实际上脾气很好,每天起早贪黑,蹬着三轮车去市场上卖水果。
  他右腿是瘸的,蹬三轮车的时候一边轻一边重,出了花枝里巷口往左拐,去市场的必经之路有一个小石桥。盛连浔偶然遇见过两次,尽管坡度很缓,他骑得也费劲,整个人站起来,下了大力气去踩两边车蹬,牙咬得紧紧的,脸憋得通红。
  姐姐叫温槿,不会说话,眉眼温顺,看起来文静温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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