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哑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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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一早,赏佩佩在上班路上偏航先去了趟东翠路。
  前一天晚上,溥跃还心存侥幸,想着赏佩佩不会真的来跟他换车,但七点半天还没亮,赏佩佩就已经推着那辆红色的姜戈站在了修车店的门口给他打电话,问他方便不方便来趟修车店。
  方便,怎么不方便。
  溥跃从沙发上坐起来,简单套了件外套,趿着鞋开门前,还没忘记冲着右侧的玻璃反光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拉开卷帘门之前,他左手使劲儿搓了搓僵硬的脸颊,试图做出个和善喜人的表情。
  可怪他长得有姿有色,但没实力派的演技,待到他看清了外头的赏佩佩和赏佩佩跟前的摩托车,是真的笑不出来。
  赏佩佩挺惊讶溥跃是从店里面开门的,上次他们俩说到住所,溥跃还讲他家的老房子就在锡矿厂家属区。
  她不记得,他说过自己是睡在店里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睡在店里,赏佩佩没开口问,溥跃也没张口说。
  空气静静流淌着,只有店内的热气与屋外的冷气在发生对流。赏佩佩推车往店里走,溥跃就闪了个身,上坡时赏佩佩推不动,溥跃搭了把手,赏佩佩就错了个身。
  区区二十四小时,昨天两人站在一起还有很多亲密的话可以分享,但今天两个人在店内诺大的空地上笨拙地交错身体,努力沉默维持着安全距离,跳着绝望探戈,又像是他们的感情已经没有了明天。
  那么让人心焦灼。
  新车搁在维修间的正中央,溥跃磨磨唧唧地走到置物架旁边,一把掀开上面的塑料布和被单。
  灰尘飞扬,但下面赏佩佩的小破车被擦洗得干干净净,保管得十分妥善,甚至以前发灰掉漆的白色区域,都被溥跃仔细地重新打磨抛光后补了车漆。
  溥跃昨晚确实没说实话,油箱,发动机,包括经常容易断裂的齿轮都被修缮好了,她的车,他怎么可能拆掉呢?
  虽然是没有他买的好。
  赏佩佩一看到自己的车就消气了,一码归一码,吵架的事情先不讲,溥跃能尽心尽力维修她的小摩托,她还是很感谢的。
  人不能太不讲理。
  从溥跃手里接过自己的车把,赏佩佩脆生地说了声谢谢,主动从包里掏出预备好的二百块钱,礼礼貌貌地递给他。
  溥跃没松手,也没接钱,像个要糖吃又没吃着的孩子,挎着张睡眼惺忪的脸扯着车后座上的行李架。
  憋了几秒钟,他才满心难受地接了钱。
  接完烫手似的,马上扔到了不远处的账本上。
  银货两讫,修车的和小店主都有心说点什么,但搜肠刮肚了半天又发觉没什么话好讲。
  赏佩佩便含着眉推着车往前走了几步。
  溥跃跟着她手上这股劲儿也往前跟了几步。
  本来十分钟就能结束的换车,硬是让他俩演哑剧似的磨到了八点。
  赏佩佩眼看着要迟到,溥跃右手没松开她的车,撩开棉门帘时到底还是回头嘱咐了一句。
  “跟你说常来点疗养院,你来吗?”
  听了这话,溥跃是终于松开了车,不像是不让妈妈上班的小朋友了,帮着赏佩佩撩开门帘,头点得打了鸡血,“来,你说我几点过去方便?”
  中午病人们吃完饭就开始午休,下午两点半溥跃准时拎着果篮上电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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