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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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覃在童年时期,最常听到她对秦涛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今天怎么还没有写新歌,连歌都写不出来,你还能做成什么。
  那些承载信仰与情怀的旋律变成了镣铐与枷锁,过於沉重的期望逼得他才华干涸。直到有一天他在覃云面前摔了吉他,赌咒再也不会写歌。
  就是那天。
  不止是他们的梦想,连同那两个人,整个家都和琴弦一起碎掉了。
  怪不得。父母本身都是音乐人,秦覃也喜欢音乐,全家人兴趣一致有那么多共同话题,应该是其乐融融才对。但从进门开始文颂就留意过,在这个家里看不到乐器,乐谱或其他任何和音乐有关的东西。
  但你肯定从小就又帅又聪明,还喜欢音乐,可是她都没舍得把梦想再压到你身上,对吧。他试图帮忙找补,那样至少可以说明她还是爱你的。
  秦覃看着他,语气玩味,你跟自己妈妈的感情,比跟你爸的感情更好?
  文颂:你怎么知道!
  听得出来。
  秦覃叹了声气。似乎久未跟人提起陈年旧事,连自己都觉得感慨,我那时候捡了被他们吵架时摔断弦的那把吉他,偷偷请外面的师傅修好了,但只敢在家以外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玩,去书店翻吉他教程和琴谱自学。还挺有意思的。
  那把吉他平时都藏在楼道里,初中暑假结束那天被她发现了。她让我弹了一首曲子,然后抱着我的猫从楼顶跳了下去。
  秦覃说,多亏了她,自从她跳下去之后,这片的房价都不怎么敢涨了。
  文颂试探着问,那你是跟爸爸感情好,还是跟妈妈感情好?
  我跟猫的感情更好。
  他好像是认真的。
  文颂无言以对,默默地合上相册,听到他又说,你应该也知道的。
  像她那样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要一个就能把一整个家逼疯。
  没有人能通过忍受从中生存下来。只要达到了某个极限阈值,没有谁会甘愿做承受者。指责变成互相指责,殴打变成互相殴打,无尽的谩骂和暴力会贯穿成为生活的日常。
  直到那样的日常也崩塌。
  文颂当然知道那是在说什么。
  为了保护自己的舒适区,他应该在那些极力想摆脱想要忘记的记忆翻涌上来之前,用更重的意念强制性地压下去,对秦覃劝慰地说一句别这么悲观,一切都过去了,然后迅速地转移话题。但今天他没有。大概是因为在这个完全坦诚的房间里,有太多跟记忆重叠的部分。文颂低头望着照片上的男人,听见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
  他也会打你吗?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显然秦覃能听懂他在问什么,初中之后他就打不过我了。
  好厉害。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梦呓般喃喃自语。
  我从来都不敢还手。
  他们同时愣住了。秦覃只听到模糊的音节就已经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再问,外面响起巨大的砸门声音。
  文颂条件反射地向后缩,惊慌失措地望向门外,怎么那是谁?
  没有人回自己家会搞出这么大动静的。秦覃的声音他根本听不清,门外不止一声凶狠的吆喝,仿佛连楼梯都在震。
  龟儿子别躲了,秦涛!给老子开门!
  今天再不还钱,明天就有人来泼油漆了!让你们一家再出出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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