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 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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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想不想让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呢?”那人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的并不是受贿或者道德败坏这类的事情,说实话没人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可您对玛丽公主的这种邪恶的念头……可就大不相同了。”他满意地欣赏着主教脸上惊恐的神色,“玛丽公主会怎么看呢,陛下又会怎么说呢?”
  “我们别兜圈子了,你要我做什么?”主教看上去完全被打垮了,一瞬间仿佛老了二十岁一样,连头顶那本就稀疏的头发看上去都少了许多。
  “很简单,您只需要在《行政现代化法案》投票的时候,投一张赞成票就好了。”
  “你是沃尔辛厄姆爵士的人?陛下的密探?”主教问道。
  “是与不是对您来说重要吗?”那人轻轻敲了敲梳妆台的桌面,“我现在就需要个答复。”
  “好吧,好吧,告诉派你来的人,他们赢了!我会按照他们的意愿投票的。”主教叹息着投降了。
  “您做了个明智的选择。”那人拿起主教的衣服,扔在他身上,“现在您该回去了,毕竟您明早还要早起祈祷,以求上帝宽恕您的罪孽,不是吗?”
  主教三下五除二将那几件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甚至连正反面都无暇顾及了。他用那红围巾把自己的脑袋整个包裹起来,看上去如同一个巨大的苹果一样,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当楼下传来马车离去的声音时,那黑衣人也站起身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金黄色的丝绸袋子,正是主教刚才在马车里拿出来的那个。
  “看来我们慷慨的主教记性真是不好,他送给您的不是两颗珍珠,而是这一整袋子呢。”
  他将那袋子抛向依旧躺在床上的女人,对方一把接住,打开袋口,满意地朝里看了看,“那就感谢主教的慷慨了。”她大笑起来。
  那黑衣人也笑了起来,“这次您做的可真不错,我不得不说,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演员之一了。”他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那女人重新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之前的小盒子,将袋里的珍珠一股脑地倒了进去。那些珍珠相互碰撞着,听上去如同雨滴落在石板路上时欢快的弹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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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大家很多人在讨论上一章里西班牙的分割计划,历史上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领土民族不同,语言不通,因此曾经提出过许多次的分割计划,由菲利普和玛丽的子嗣继承英格兰和尼德兰就是其中的一个方案,然而历史上他们没有子嗣,因此这次计划也就无疾而终了,后来菲利普还曾经计划过将尼德兰留给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但最终也因为尼德兰革命等一系列事件而流产。
  第114章 投票
  《行政现代化法案》于三月十五日在下议院,以三百三十九票对二百四十七票的明显差距通过,陛下在之前已经以一系列事件为契机向下议院里安插了大批自己一方的议员,再加上沃尔辛厄姆爵士卓有成效的“拉票”活动,下议院通过此法案并不令人觉得意外,然而这样颇为悬殊的差距却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所料。
  如今这份法案已经通过了下议院,剩下的唯一障碍,也是关键所在,就是上议院的表决了。下议院的表决结果,对于上议院的议员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坏消息——他们抱团起来的能量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强大,正是这种幻想支撑着他们当中的许多人站在国王的对立面上,如今这种幻想既已化为泡影,这些人反抗的勇气还能持续多久是十分令人怀疑的。
  上议院与下议院不同,其人数并无一定之规,因此在议会开幕前的一周,国王在一天内同时册封了八十六位贵族,将他们全部塞进了上议院当中,在反对派眼里,这无疑是图穷匕见之举,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国王如今已经对通过这份法案势在必得。
  塔伯特主教度过了噩梦一般的几周,如果从那可怕的一晚算起,他已经瘦了足足有五十磅,过去如同紧身衣一般的主教袍子,如今挂在他身上看起来宽松的如同古罗马人穿的托加袍一般。主教脸色青黑,眼睛周围浓重的黑眼圈配上眼底的血丝,让他仿若刚刚从墓穴里爬出来的僵尸——在之前的两周里主教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那些主教的红颜知己们失望地发现过去是欢场常客的主教如今却深居简出,再不登门,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在哪里另结新欢,甚至玩起了金屋藏娇的把戏。然而事实却并没有那么复杂,主教只是被吓破胆了而已,另外令人难以启齿的是,那一晚的惊吓也令主教彻底失去了“聆听忏悔的能力”,如今恐怕连五分钟都不能赐予他虔诚的教众们了。
  对塔伯特主教而言,如今的境地实在是进退两难。一方面他一路走到今天,除了玛丽公主的提携以外,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是贵族阶级的一员,如果对法案投下赞成票,无疑就意味着从此被他的社交圈扫地出门,甚至会被整个贵族阶级视为叛徒。
  然而投下反对票也不是一个可以选择的选项:如今国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只要将他的丑闻公诸于世,可怜的主教就要身败名裂了,而因为主教的荒唐而沦为笑柄的玛丽公主会如何反应,主教完全想象的来,毕竟玛丽公主可从不以宽容著称。陛下只需要静静地欣赏主教灭亡的丑态就好,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做些什么。至于投弃权票就更不用想了,投票最多会得罪一方,骑墙的话则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胜利者不会对他表示感谢,而失败者则会痛恨他没有站到自己一边。
  过去的几年来,议会的投票权对于塔伯特主教而言算得上是一只生金蛋的母鸡,可现如今手里的这张票却成了某种烫手山芋一样的存在。三月份的日历变得越来越薄,随着十五日的临近,主教看上去越发烦躁不安,如同地震前反应异常的老鼠,似乎预示着灾祸即将临头。
  三月十五日清晨,主教起的很早,然而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时,他都如同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直勾勾地望着房间的天花板,看上去完全失去了爬起来的能力和勇气。
  当他终于在仆人的搀扶下起身之后,主教立即叫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仿佛是听天由命了一般,塔伯特主教一扫近来的食欲不振,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三人份的餐点,令他的贴身仆人们面面相觑。
  用完早餐后,他来到马厩里去看一匹新送来的阿拉伯马。主教与同时代的许多人一样,最爱的收藏品便是骏马和美人,饲养这些高贵的动物用掉的金币已经可以和他为那一打私生子付出的抚养费相媲美了。这匹阿拉伯良驹有着枣红色的皮毛,前额的一点白色分外显眼,如同夜空当中明亮的北极星。主教温柔地抚摸着马的前额,凑在它耳边轻轻说着话,动作温柔的仿佛是在和自己的情人调情。
  上议院开会的时间是下午一点,然而直到下午一点半,主教才吩咐仆人把这匹马连同另一匹枣红色的阿拉伯马一起套在他的四轮马车上——主教已经十几年没有骑过马了,这些可怜的动物的脊椎无法支撑的了那样巨大的重量。当执达吏为主教打开通向上议院大厅的一扇小门时,会议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
  塔伯特主教尽力表现的若无其事,他悄然无声的穿过聚精会神地聆听辩论的人群,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御座的方向,国王陛下正端坐在那里,神色淡然地看着针锋相对的两方,倒是站在国王身边不远的沃尔辛厄姆爵士注意到了塔伯特主教的到来,这位国王的首席鹰犬转过脑袋,朝主教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可怜的塔伯特主教立即如同一只麻雀看到向它扑来的苍鹰一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咽了一口口水,连忙把脑袋转向演讲者的方向。
  “陛下,议长阁下,诸位大人,”如今发言的正是之前那场招待会的主人诺丁汉伯爵,“我们的国家建立在古老的传统之上,议会,君王和贵族们按照这些传统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数百年来,君主更迭,王朝轮换,坐在这件大厅里的人们如同杂草般一季一枯荣,而这传统则犹如一颗枝繁叶茂的橡树,深深扎根在这国家的土壤里!”
  他摆了摆手,等待被他这一席话引发的欢呼平静下来,“国家并不是个人手中任凭处置的玩物,”他轻轻看了国王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们的先祖们签订了那些古老的宪章,那是古老的契约,也是维系这个国家的纽带。这份所谓的《行政现代化法案》带来的绝非所谓的现代化,而是这些宝贵传统的毁灭!我呼吁所有有良知的议员们,和我一起携起手来,向这份法案投出一张反对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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