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七寸(微h)(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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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爷爷,你是唯一一个会为我出头的人。”
  沉婳是成国公世子千金,从小就被捧在掌心如珠如宝的娇宠着,众星拱月,养出个目空一切的性子来,看谁都低人一等。
  老国公在世的时候,沉霓还有爷爷为她出头,可爷爷去世,这世上便再无人敢为了她顶撞沉婳了。
  如今又多了一个。
  “别闹,我要走了。”他反手抓住沉霓,耳廓透着似有若无的红霞,“你父亲刚才提醒我,虽然我没参加祭日,但也要换上赐服迎驾,我才来找你的。”
  沉霓笑容窒了窒,抽回手:“这样看我还要感谢父亲。”
  沉照渡怎么看不出她的索然,舍不得她难过,更舍不得放她走。
  他出言藉慰:“你父亲身体还不错,我盯着他刀穗看久了一点,他还跟我说起话来。”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闲话,沉霓眨了眨眼睛,沉照渡把嘴唇抿得紧紧的,连搭在刀柄上的手也用力得握出青筋。
  “他说,刀穗是你娘亲手编的。”
  沉霓看向他光秃秃的刀柄,幡然醒悟,卖傻道:“是啊,我娘心灵手巧,我小时候穿的衣物大多出自她之手。”
  沉照渡下颌崩得更紧,才刚褪去的耳廓红云又憋得聚在一起,扭头就走:“我走了。”
  他步子跨得极大,宽阔的背影眨眼就远去。
  “沉照渡!”沉霓笑着大喊,“下次找我要东西,麻烦坦率点!”
  笑声琅琅,莽撞的背影在酣春正浓处乍然停住,许久才开口:“我今晚会夜归,你别先睡了。”
  说完,也不管沉霓答不答应,再次迈开大步向宫门走起,连衣袍也走得猎猎作响。
  *
  明天便是正式的春蒐,沉照渡重任在身,自然会忙到夜半时分。
  怕沉婳又过来找麻烦,沉霓早早熄了前殿一半烛火,提着两盏灯回到床边按着小时候的记忆编穗结。
  编了拆,拆了编,沉霓做得眼睛发涩,正要起身活络活络时,有人通传沉照渡回来了。
  沉霓已经起身,打算出去相迎,不想传话的人隔着屏风道:“侯爷吩咐,夫人在此等候就行,不得踏出前殿半步,也不得发出任何声响。”
  又在闹什么脾气?
  屏风是丝制的,沉霓坐在里面也能朦胧地看出个轮廓。
  她盘腿坐回床上,殿门打开的时候,夜风呼啸,还没来得及避开,很快又被隔绝门外。
  “我以为都督在漠北待惯了,不会畏惧这点山风。”
  手上的结穗啪嗒掉在踏板上,正欲开口的沉照渡停顿了一瞬,随即沉声道:“能承受不代表一定要承受,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况且,”他望向屏风里,“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吹过漠北能杀人的风。”
  沉正荣环视正殿一周,两侧都有身形单薄的侍女站着,严肃板正的脸松动下来:“都督为人通透,一句菩萨面罗刹心当真是折煞。”
  这也不是沉正荣唐突,朝野上下都是这样编排他这位当过僧人却杀戮无数的将军,沉霓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发生。
  谁会喜欢一个随意屠戮的恶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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