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无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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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得撕心裂肺的无名没好气跟着喊:“你又没受伤,你疼什么!”
  他刚喊完,沉霓一手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我心疼,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
  无名瘦瘦小小的,抱在怀里能摸到他嶙峋的骨头,并不纤细,有种野蛮生长的躁动与郁勃。
  但在她的怀里,那些疏狂通通凋敝,唯恐伤到了她。
  “无名,留在我身边吧。”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不恳求无名能一直陪伴在侧,但她想看清、记住他的脸,就算走散,也希望有重逢的一日,能将他从川流不息中一眼认出。
  无名扭捏地推开她:“跟着你又没有肉吃,我还不如住旁边的城里的破庙。”
  说完他跳下板凳,用伤脚碾了碾地,蹒跚地离开寮房。
  他走的时候破釜沉舟,但沉霓还是在第二天收到了他送来歪脖子野兔。
  她大喊:“你不是说不来吗?”
  屋顶的菩提树枝无风婆娑,沉霓继续大喊:“我明天要进山,你也一起吧!”
  树上却再无动静,然而第二天,无名带着自制的弹叉帮她打来两只小麻雀。
  之后的隔叁差五,沉霓都能遇到躲在树上的无名,一开始他在屋顶的位置,然后坐到屋檐,最后坐在她躺椅旁边,也不说话,只眺望在大雄宝殿前练舞的和尚。
  看累了也不走,将自己抱成一个团小憩片刻。
  沉霓拉下盖在脸上的心经,眼睛瞟向缩成一个球的无名,慢慢伸手去摸他日渐丰盈的脸颊。
  手刚摸上去,无名整个人僵住,她以为自己会被推开或者咬一口,结果他还闭着眼睛,任她揉捏。
  应是天生丽质,天天风吹日晒也细皮嫩肉的,沉霓忍不住捏重了点,无名还是乖乖地假睡装作不知。
  空气中飘着的檀香似乎变成果香,沉霓推了无名一把:“下个月初我就及笄了。”
  无名睁开眼睛:“及笄是什么?”
  沉霓又去掐他的脸:“就是我十六岁了,可以嫁人了。”
  闻言,无名耳朵一红,恼怒地撇开她的手:“你嫁人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能帮你吗!”
  沉霓放开他倒回躺椅上:“是啊,你这么小能帮我什么?”
  无名瞪她,怒气冲冲地起身翻过云墙走了。
  他前脚刚走,沉正荣后脚就到,要沉霓立刻动身道京城,进宫陪刚晋升为贵妃的堂姐解解闷。
  深知无名是个别扭的小气鬼,要是她一走了之肯定会记恨她。
  沉霓只能借口说这两天眼睛又模糊了不少,想在寺庙里住几天再出发。
  然而一晃过去叁天,沉婳给的最后期限到来,无名还是不见踪影,沉霓只好不情不愿地被扶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归元寺,她闷闷不乐地玩起从无名手上抢过来的弹叉,掀开车帘往外看的丫鬟突然猛摇她的手臂。
  “小姐你看谁来了!”
  沉霓立刻探出窗户半个身子,小小的无名铆足了劲追赶她的马车,咬牙切齿,学夸父逐日,哪怕气喘吁吁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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