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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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柔忍着腹痛,双手在衾被底下紧紧揪住尚未来得及穿上的衣裳, 闭着眼装死。
  是!谁!
  哪个不开眼的将这薛獠招了过来?!
  哎哟这世道, 男人不可信, 女人也不可信, 守门的还是她最器重的婢女,哎哟喂。
  她在心中为自己掬了几把辛酸泪, 一时恍神未能察觉周遭动静, 待回过神时听得房中不见声响, 也不知那薛琅是不是见她沉睡不语就此离去。
  她竖着耳朵细细听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将一只眼睁开一道缝。
  入眼处先是碧青色床幔。
  再是半开的雕花门。
  门边往床榻方向,是一架挂衣的衣桁,上头挂着的便是她沐浴前从柜中取出来的换洗的中衣,却一时大意未曾带去耳房。
  衣桁边又是一架高高的仙鹤烛台,上头顶着一盏烛,尚未点燃。
  看来,薛琅是见她睡着,又离去了。
  她在衾被下抚了抚光溜溜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待再一偏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毫无预兆撞进她眼中。
  青年就站在她的床头,一身黑甲衬托他挺拔峻立,配着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若手上再戴一顶尖帽子,手拿一根绳索,简直就是来索命的黑无常。
  她心下一急,一连串长咳登时脱口而出。
  他眉头终于略略一蹙,抬手到了她额边,似要触下去,半空里却又换了方向,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柔软的床幔上,将半垂的帘布挂起来。
  看起来一两息内不会走,这是要长留了。
  哎哟喂……
  她咳得喉间火辣辣,也不见他有躲避之意,只好停下,做出一副即将驾鹤西去的虚弱样,颤抖着樱唇,哆哆嗦嗦道:“将军可是来送我一程?我这病来得凶险,怕是不成了……将军身份高贵,日理万机,还请快快离去。若将病气过给你,黄泉路上强拉你作伴,我良心不安……”
  话毕,又强逼出一串咳嗽。
  她这一番戏演得自觉很是似模似样,可他连半分动容都没有,不过挑了挑眉,“本将军曾听一言……”
  “将军请讲。”她虚弱中又带了两分坚强。
  “说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以你这祸害劲儿,本将军看着至少有两百年好活。”
  “你……”她一时竟不知他是在拐着弯骂她,抑或给她别样的祝福。气急败坏磨了一阵牙,心下又有了新的主意。
  她重新睁眼,道:“将军此回怕要错看了。我潘安必有一死,只将军可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曾赞将军宛如天上皎月,令人心动非常?”
  他没有如她所愿做出一副恶心模样,只“嗯”了一声,代表他听见了。
  她只好继续道:“我只活了短短十六年,心中有大憾……”
  “潘怀安之子,难道不是十七?”
  “……!!”嘉柔一咬牙,“整岁,整岁十六,不是虚岁!”
  嘉柔在被底又捂住了心口,觉得今日她怕真要气绝而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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