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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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毒已解, 体内到底尚有余毒, 卑职需先剜去伤处腐肉, 再开方子清去余毒。”
  薛琅无甚表情, 只点一点头。
  医助已搬来煮沸过的匕首与针线,军医拿起匕首,刀尖将将对准伤处, 但听一声细微而清晰的声音:“等一等!”
  薛琅抬首,顺着那声音巡过去, 但见在帐子的最角落, 站着个极俊俏的小郎君。
  小郎君不知何时进来, 也不知站了多时。
  “他”面色苍白, 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看起来是吓坏了。
  薛琅向那个角落微微一笑。
  这笑给嘉柔注入了勇气, 她怔怔往前, 从围着的一圈将士中挤进去, 蹲到了他身畔。
  他看到“他”如上好琥珀般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脆弱的雾气。
  他以为“他”又要掉眼泪,那是自小于溺爱中长大的孩子的特权。
  “他”却并没有。
  “他”汪着那一汪泪,面上却挤出些微笑,将手递到他嘴边,低声道 :“你咬住我的手,你疼的时候,你就咬住我的手。”
  他轻笑了一声,将那手握在了滚烫的手掌中,“这般便很好。”
  转头同军医道:“快些。”
  军医瞥一眼潘安,轻呼一口气,将刀尖刺了上去。
  她当即抬手,似儿时她阿娘将手挡在她眼前、免得她被阿耶身上的伤吓到的那般,挡住了他的眼睛,低声同他道:“别看伤口,你看我。”
  底下军医手腕极快转动,薛琅额上渐渐渗出冷汗,只看着潘安,温和问道:“王近卫可前去向你赔过不是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带着点得意:“我中意的事太刁钻,他一时半刻怕是想不到能让我开心的事。”
  他一笑,带着厚茧的大手虚虚握着她的手,顿了顿方问她:“你最中意什么?”
  “何事能担上一个‘最’字,我便最中意什么。”
  他不由又是一笑,“这怕是有些难,世间万物,并非事事都能沾个‘最’。”
  她掏出巾帕,替他擦拭去额上汗,“那便慢慢等,总有事情最值得去等,等到了我便高兴。”
  她这话到有几分禅意,他抬手抚了抚她的额顶,便听底下军医道:“成了。”
  嘉柔闻言,极快往那伤处撇去一眼,但见已包覆上了纱布,暂且看不见任何一点血迹。
  她心底的煎熬瞬间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这便是最值得等的事。”
  他温和望着她,围了一圈的副将们一窝蜂地涌上来,将她和他隔开,搀扶他躺去榻上。
  她似刚进帐子时的那般,立时识相地退去帐角,不去添乱子。
  军医看着这些副将们,不由摇摇头,“都出去,这般吵吵嚷嚷,将军如何休息。老夫候在此照看便可。”
  副将们只得转头往外走,嘉柔转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薛琅,跟在了众人身后。
  外间日头已爬上了草坡,似鸭蛋黄一般挂在不远的天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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