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17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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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族长终于明白,去岁出航前裴知州为何一再嘱咐他们——全部商船尽运粮食回来。
  知州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运筹帷幄,早一年就猜到了对家的手段。
  翌日,同安城、南安城里的粮铺开仓卖米,米价只比往年高了一成,价格公道,只挣个辛苦钱。
  周边县、州的老百姓纷纷涌向双安州买米。
  有奸商想要积货,再次炒高米价。
  岂知裴少淮不但没有出手阻拦,反倒让齐、包、陈家继续加大投放粮食——大有“你敢买,我便敢卖”之势。
  双安州码头外,归船不断,每一船皆是满载粮食,谁也猜不准这样的商船还有多少。
  谁也不知道裴少淮手里掌控着多少粮食。
  裴少淮投放得越是豪横,对家越是心虚,毕竟只要挨到**月秋收,去年的米就成了陈粮——不值钱了。
  积压在仓里只会赔钱。
  不足半月,闽南各地粮铺不再兜米不卖,米价也渐渐回落到寻常价格。
  毕竟,闽南不是没米而闹粮荒,而是有人故意压着米仓而闹粮荒。
  只要有粮食不断涌入,这个局自然也就破了。
  ……
  米价虽已回落,但“局”还未破完,裴少淮尚不能懈怠。
  米价只是对家九连环中的一环。
  这日,裴少淮穿着一袭寻常衣袍,特地上街探访民情,以作应对。
  裴少淮记得,因为双安湾“开渔”,去岁的这个时候,早已吸引大量内陆商贾涌进同安城,他们带着瓷器、丝束、纸张、茶叶等紧俏货物而来,期待能谈个好价格,整个城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夜里灯如白昼,彻夜喧嚣不停。
  而今年,因为大家族设卡阻断水路、桥梁、山路,内陆商贾无“路”可走,被限在内陆小城里出不来,使得货物不畅。
  于是乎,同安城街上只见空客栈,不见商贾来,冷冷清清,不复去岁繁华。
  大街上,排队买米的百姓少了许多。之前是无米可买,现在是无钱买米。
  裴少淮看见,有百姓拿着泰德钱肆的票号去买米,一贯的票号只换得几斗米。甚至有的粮铺直接挂出牌子,只收铜钱银币、银两,不收宝钞、票号。
  钱肆失信之后,造成的是票号急速跌值,而后果却要是百姓自己承担。
  裴少淮继续往前走,他看见粮铺后门新运来几大车粮食,店伙计正准备花钱请脚夫卸米袋、扛进店里。
  往时,这种卸货的活计,工时短,挣得不多,一般没什么人愿意干。卖力气的人,都喜欢到码头去寻活,一干干一天。
  而今日,一群肤色黝黑的汉子坐在街边青砖上,半蹲半闲聊。他们看到粮车驶来,闲聊声戛然而止,蹬一下站起来,没等马车停下便围了上去,抢着要接活。
  这些汉子长得不高、也不壮,甚至有些瘦,上身只套了件麻布马褂,一瞧就知道是靠力气养家的。
  这城里,眼下是人多活少。
  粮铺的活计起了歪心思,抛下一句:“谁的叫价低,我自然就请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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