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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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回来不久就是除夕宫宴,胤禔的气色是藏不住的好。弘皙坐在胤礽旁边,小脸紧绷再也没有往常的惬意。康熙没有像从前一样叫亲近宗室坐到他身边说话,胤礽也始终低着头。
  除夕宫宴如此,元宵晚宴同样压抑,胤禛回府之后就倚在榻上闭目养神,泰芬珠洗漱完进来坐到旁边,看了看胤禛依旧是眉头紧锁,心里叹了口气,明儿康熙就要带着太子、胤祥和胤禛接着去南巡。真的不知道康熙在想什么,他希望索额图和太子怎么做呢?
  胤禛睁开眼,扫了下发现屋内只有他和泰芬珠,凑近轻声道:“年前汗阿玛派十三弟去探望索额图,可惜如今索额图依然好端端的活着,索额图彻底恶了汗阿玛,现在不过是缺一个借口而已,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怎么样才能不牵累太子呢?”
  泰芬珠听着胤禛的问话,又看他失神地盯着炕桌,就知道这大约是他实在憋不住的自言自语。
  泰芬珠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她也不认为处死索额图能不影响太子,索额图与太子早已密不可分,不只是政治上的,也有感情上的。
  就像康熙将自己对于额娘的怀念倾注于佟家身上一样,太子也在把对于仁孝皇后的追思投射到赫舍里家,泰芬珠不知道索额图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能让胤禛讳莫至深的也就是皇位的事情。
  无论如何,站在胤礽的立场上索额图是一心为他着想的,或许胤礽自己不可能对他汗阿玛做过激之事,但是在他受到打压难受至极的时候偶尔闪现希望早日登基的念头却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胤礽很难在政治上在感情上放弃索额图。
  何况索额图做的这些事情都还有一个背景,就是在胤禔和胤禩虎视眈眈,胤礽自己却不如前两年得意,康熙对于毓庆宫的限制也越来越大的时候,索额图不顾圣心的行事放肆之下掩盖着一个事实,其实京城官员都人心惶惶,不论是否拥护太子,因为康熙的态度不明确。
  胤禛喃喃道:“不止是明珠等人希望从索额图的下场里看清圣意,或许索额图也盼着汗阿玛能因为他的事儿反思对毓庆宫的作为,索额图很想试探下太子在汗阿玛心里的分量。”
  泰芬珠抿抿唇,这样纠结的情况确实也少见,一般来说太子的外家有人不轨,这个太子被废掉就是显而易见会有的结果,皇帝很难再相信太子。
  但是康熙很宠爱胤礽,他这会儿根本没有废太子的念头,赫舍里家还有那么多在朝为官的,这些人又该怎么对待?因为康熙的纠结,这些全部都成了可以博弈的事情,没人能说个明白,好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胤禛突然啼笑皆非:“难不成索额图还真能唆使太子吗?”胤禛觉得这种说法其实挺可笑,就算在三十五年那会儿太子还觉得他能高枕无忧,做得很多事情不那么深思熟虑,但是最近这两三年太子明明是心里开始害怕了,才会让汗阿玛觉得被索额图带歪了,如果不在朝堂上做出调整,光和一个索额图较劲儿根本无济于事。
  泰芬珠陪着胤禛琢磨,反正就算让他躺床上,他也睡不着,这些日子胤禛明显地愁瘦了,身在紧张的大环境下,胤禛又被吩咐随御驾出行,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不管胤禛本人是什么个想法,他只能在次日随康熙再一次离京南巡。
  一路上,胤礽尽可能地附和康熙的话,他现在尽全力想要保住索额图,但是当御驾驻跸淮安,一个人出现在康熙面前时,胤礽的情绪彻底压不住了。
  屋子里只有胤礽和胤祥,胤礽没有再摔砸东西,只是瘫坐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脸,胤祥木讷的坐在一旁,既没有蹲到胤礽身边劝他,也没有往那边看。胤祥的心绪极乱,高士奇奉汗阿玛诏来此迎驾,这个人估计就是掀起弹劾索额图浪潮的人选了。
  高士奇是康熙的宠臣,很擅长书法,诗文也好,算是康熙的御用文人,从他踏上仕途之时,就基本陪伴在康熙左右。但是高士奇是由明珠推荐到康熙身边的,也就是说从最开始高士奇身上就有明珠一党的烙印,在郭琇把明珠弹劾回了家后,也顺带着用一道奏疏把高士奇给弄走了。
  康熙去年给了高士奇一个礼部侍郎,但是高士奇因为母亲年老而推辞了没去京城赴任,如今这样的一个人被康熙特意下诏叫了过来,而且有传言高士奇会跟随御驾返京。
  胤祥终于站了起来,跪到了胤礽身边:“殿下,您不能这样。”
  胤礽声音极轻:“那我该怎么样?”
  胤祥低声道:“殿下,索相罪证确凿,您得秉公行事。”
  胤礽放下了捂脸的手,嘴唇嗫嚅:“什么是公?”
  胤祥耐心劝道:“汗阿玛希望您看清索相的糊涂。”
  胤礽低笑出声:“叔外祖父要是死了,我得怎么办?”
  胤祥抿抿唇:“您是太子,自然是端坐毓庆宫。”
  胤礽哂笑:“端坐?我要是能端坐,索额图会着急吗?”
  胤祥无奈道:“殿下,您不能说气话。”
  胤礽仰了仰头,胤祥移开视线,他不想看见太子哭。
  胤礽以手撑地要站起来,胤祥连忙扶着他,胤礽坐到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十三弟,你回屋歇着吧,孤不用你来陪。”
  胤祥担心道:“殿下,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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