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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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想跟年美红忏悔的,想告诉她自己会戒酒,会改过,自那天也的确再没碰过酒。
  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可老天爷不给他机会了,为了惩罚他,匆匆带走了他还年轻的妻子。
  江代出风尘仆仆奔回锦阳,迎接他的不再是那个一见他就眉开眼笑,在他每次离家回来时追着关心他有没有吃好睡好的妈妈。只有医院的太平间里,安静的,冰冷的,没有生气的一具躯体。
  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像是要被医院里随处可见的白色吞没。
  明明认得她,但江代出不敢相信那是她,回头茫然地看着贺繁,微挑着眉,意思像是在问,妈怎么了。
  而贺繁眼里血丝满布,鼻尖通红,手上正拿着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和一本殡仪馆的服务印刷册。
  在确定年美红已经不在之后,在那个当下,江代出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崩溃的感觉。
  他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静得像是离去人的呼吸与心跳,静得仿佛他的五感被抽离身体。
  与太平间外走廊上一些嚎啕的死者家属相比,他有些格格不入。
  他异常平静,平静到可以一字一字阅读年美红的死亡证明,而后去找开证明的医生,问他什么是脑猝死,为什么会颅内出血,他妈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在刚满四十岁的年纪,还没有等到他跟贺繁成年就撇下他们。
  他不是很明白。
  对于死者家属种种类似疑问,医生早已经司空见惯,可也不免惋惜。
  他耐心跟江代出解释,说这种毫无先兆却突发意外的情况并不少见,可能是因为脑血管病变,可能是颅压增高或血栓,原因太多太多,甚至有可能是外伤造成的血肿破裂。
  江代出定住片刻,声音沙哑地告诉医生,年美红两周前被贺伟东用木棍击打了头部,问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的死因。
  医生听完一愣,可站在专业角度,给江代出的答案是不一定。因为患者有个体差异,医学也有太多的不定性,人体的器官构造又极其复杂,尤其是大脑,就算尸检也无法完全断定原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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