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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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张张已经定格的记忆里,神明的不仁,成了千年来压在斐守岁肩膀上的负重。
  而那些大慈大悲从火中取出枷锁,不经犹豫就把滚烫的刑具,点燃在斐守岁的肌肤。
  然后,流血,结痂。
  斐守岁被锁在镇妖塔最顶层的牢房里,每日都忍受着锁链里众妖的咒骂。哪怕顾扁舟常来探望,都被他一一否决。
  昏暗的屋子四面无光,也不知过了多久,牢中无罪的妖伸出了手,将那又痒又痛的痂再揭开。
  流脓。
  愈合。
  再。
  推开监牢的门,四散的假光照透空中尘埃。
  一棵老槐树在闭塞的石缝间抽芽冒花。
  斐守岁闭上眼,不想再回忆那段反复折磨的日子。
  “你不怕?”喘疾在缓缓离开,斐守岁知道这是陆观道的功劳,也就温和了语气,“我的病好多了。”
  “那便好,只是……”
  “只是?”
  “可能还需大人吃痛些。”
  看到陆观道略有些为难的表情,斐守岁伸出手。
  手掌摸着陆观道的耳垂,雨水便从耳垂钻进本就湿透的衣袖。
  斐守岁言:“没有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
  陆观道念了遍,耳根子倏地打红。
  那一抹红色代替了鲜血,绽开在斐守岁眼里。
  陆观道长得端正,五官大方,一双深绿凤眸配浓眉,就让羞赧无处可逃。还有无处不在的水珠,浸泡墨发,把眼睫的黑与长发的刺抚平。
  好看。
  周身正气的好看。
  身躯心中笑叹,此石的存在倒是给他无聊的日子,添了一抹晚春之意。
  便笑着打趣:“反正暂时是出不去了,不如与我细细相谈?”
  “我……”
  身躯的意识已经与斐守岁高度重合,眼下仿佛是斐守岁自己在触摸陆观道的侧脸。
  冷的雨水将两人的距离碾碎。
  衣料溶解,皮囊贴在一起,热意比语音更加直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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