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不知何處吹蘆管(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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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将军邸。
  叁人叁角而立。大都护披风飞扬,看不出喜怒;宋军师肺腑呈情,盼望批准;祭酒竖眉举拳,面色不渝。
  「军中不论私情,请叫我祭酒。」清儿,不,祭酒恼道。
  大都护没回应,而是与宋军师对望片刻,才开口:「谦之想殉城?」
  大都护没叫职称,而是唤他表字,此即为一种表态。
  「不才??已七十叁。」宋军师面有哀容:「五年前,拙荆走后,一时间便觉得天地枯寂,再无眷恋,况且一对儿女,均在中军替大都护效力,此生??足矣。」
  大都护听完,也不回话,径自翻身上马,看了看门外集结的卫队后,才扭头:「你说这些,也无法让我流泪。」
  宋军师一愣,接着大笑:「哈哈哈,知晓,大都护早已没心没肺,怎可能为这种小事洒泪呢?」
  大都护握上韁绳,看了看军师与祭酒:「不管你是要金蝉脱壳,还是唱个空城,或是去求仙姑,总之等我返营后,要看到谦之??何况,你发都没白呢!」
  语毕,驾马踏门而去。
  大都护看似轻松写意,行为举动与平常无二,但他身居高位,周遭本有无数双眼眸盯着,再加上两位智囊也是心细之辈,早已看出大都护握韁之手,用劲太过而泛白。
  骑兵轰隆,捲起烟尘,宋军师看着门外大队离去,低声道:「发是染的。」
  祭酒快步跟上,跨出门槛前,转头。
  「好让宋军师,大都护府长史,太中大夫知晓,你口中的那个清儿,自幼丧父,若你死了,他会守孝,斩縗叁年。」
  斩,不裁缝;縗,粗麻布。斩縗叁年,子为父,臣为君,所服最重之丧。
  宋军师摇摇头,挥手,赶他离去。
  祭酒扭头,出门上马,跟上骑兵。
  「所以?」
  所以,回到润六月,初八。
  「所以,本来??」宋军师娓娓道来:「端木祭酒想留下一营,连同军中家眷,死守铁岩城至最后一刻,替尔等争取后撤时间。」
  濮将军拉下脸,哑声:「这些大都护知道吗?」
  「没必要让他知道。」
  「你们啊??」濮将军摇头:「算计了整个铁墙军,算计了军伍家眷,算计了你和我,连大都护,也都一併算计进去了。」
  「说太多,他就不会进京了。」
  「所以你要领哪一营?」濮将军心中盘算着四营的优劣强弱。
  「不。」宋军师摇头:「那是原本祭酒的打算,如今我留下来了,那么便得改一改。」
  「喔?」
  「家眷明日跟骑兵一起走,中军四营结铁甲阵,往五城撤离。」
  濮将军火气又窜上来:「方才我讲的话你都在没听是吗?中军明日一出城,就会被兽军给??」
  「不,今日出城。」宋军师打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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