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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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管了闲事的孙永林跑到两人身边,开始安抚起孙高谊:“太公,我是永林啊,这位姑娘是自家人,你快把人家放开。”
  孙高谊看向孙永林,眯起眼睛道:“你不是永林,你是永逸!”
  “好好好,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太公快把手松开,你把人家姑娘的手都弄伤了!”
  老人终于松手,喃喃自语,向着池塘对面的茅草屋走去。
  岑晚活动着手腕,不愧是太子少保,即便年事已高,失了神智,手上的力道还是不小。他看向孙永林,眼中明白写着: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没想到你会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岑晚直接打断了孙永林的顾左右而言他:“你只告诉我不能去念冬院,其他地方可没说过也不能来。”
  见甩锅不成,孙永林只得道出了孙高谊的情况:“人人都道太公为官有道、伴君有道,可没人知道太公致仕前就已经有了失智症的先兆。后来回到山庄,父亲为维护太公的体面,也许了母亲清退大部分下人的请求。”
  原来如此,只为了图清净就把下人赶走未免太因噎废食,这个解释倒是才说得过去。
  时候不早了,二人干脆一同前往饭堂用膳,孙博学夫妻不在,孙永林解释道:“父亲因为城中事务繁忙,一般白天都在京中商铺,晚上才会回来,母亲则一般在自己房里用膳。”
  岑晚表示理解,荣清兰也是经常巡视的店铺就是一整天,有时饭都懒得吃,还是因为前两年相斌总赖着同她一起,才改掉那坏习惯。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用过早膳岑晚又开始在山庄闲逛,他打算去上一任夫人的灵堂看看。
  因为红白喜事的避讳,霁朝一般夫人死后十日方可续弦,这也是孙永逸将大婚时间定在七日后的原因。
  届时前任夫人的灵柩也到了下葬的时候,也是新妇进门之日。
  一进一出,一红一白。
  不知那几位续弦的夫人是否怀揣着美梦被吹锣打鼓地迎进门,又能否在侧边小门那被抬出的棺椁上散落的纸钱看到自己的去路?
  灵堂与山庄其他地方一样死寂,只有一个小丫头披麻戴孝跪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一叠纸钱,头一点一点。
  而她面前的铜盆中仅有烧过的余烬,想必熄灭已久。
  岑晚轻轻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尸体腐烂气味,按理来说现在停灵不过第三日,这尸体怎会如此腐臭不堪?
  他掏出浸过药液的手帕,捂在口鼻处,想看看尸体的情况。
  可走近才发现,那棺椁已经被人用长钉封死,用的还不是一般钉子,而是桃木钉,有镇魂一说。
  细细数来,这不大的棺椁居然横纵密密麻麻钉了七十二枚桃木钉,这是在诅咒死者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岑晚不由发出冷笑,人家姑娘不明不白死在你家中,你们反倒怕姑娘化作厉鬼来索命?
  看尸体怕是不能了,岑晚转过身看向那还在迷迷糊糊做梦的小丫头,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在孙家见到的第二个下人,自己可要好好和她打听打听。
  跪坐在小丫头身边,岑晚拧了把大腿,顿时热泪盈眶。
  小丫头听见哭声,惊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转头,看见一个漂亮姑娘在自己身旁哭泣,手中纸钱散落一地,想爬起来逃跑却提不起力,只能大叫道:“鬼啊!”
  这是把自己当成棺材里那位了,岑晚也不反驳,抬起衣袖掩住自己的半张脸,轻叹:“我死的冤枉啊。”
  小丫头哭出来了,呜咽恳求道:“求你别杀我,你的死和我没关系啊。”
  “那你说,我该去找谁?”岑晚缥缈的声音在灵堂白色纱帐间回荡盘旋,落在小丫头耳中,就成了黑白无常的勾魂索。
  “夫人您不是不小心跌进池塘溺死的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别来找我!”小丫头不像在说谎话,岑晚放下自己挡住脸的手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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