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瓦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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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大人——”一个清亮却不失圆滑的女声适时插了进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抱怨,“我们这顶着毒日头等了小半天了,孩子都蔫了,嗓子直冒烟。这队伍,还得挪多久呀?”
  “让你等你就给老子等着!废什么话!”守卫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开,骂骂咧咧地转头。
  待看清来人,那张横肉遍布的脸竟瞬间挤出殷勤的笑容,变脸之快令人咋舌:“呦!我当是哪个不开眼的聒噪,原来是艾琳女士!酒馆生意不忙?今儿怎么得空出城了?”
  “我家那木头疙瘩在店里盯着呢,”抱着孩子的艾琳巧笑倩兮,一手递上通关证和一袋分量不轻的钱币,“带小家伙回娘家住了两天。”
  “哎哟,您这话说的!您跟这些泥腿子能一样吗?”守卫忙不迭地将通行证和钱袋推了回去,粗糙的手指顺势暧昧地刮过艾琳白皙的手背,“晚上…给我留点好酒就成!话说回来,你们家那个艾德,除了噼里啪啦拨算盘珠子,怕是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吧?平日里…闷坏了吧?”
  他浑浊的眼珠黏在艾琳姣好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段上,意有所指,“晚上…赏脸喝一杯?”
  艾琳嘴角弯起一个风情万种却又不达眼底的弧度,葱白的手指仿佛不经意地在守卫汗湿的肩头拂过:“您可是贵客,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这样,晚上我把窖里那两桶上好的苦艾酒给您留着,您可一定得来…不醉不归哦?”
  守卫被这眼波和许诺撩拨得心神荡漾,痴痴地望着艾琳摇曳生姿的背影消失在城门洞里,魂儿似乎都被勾走了一半。
  而在他视线之外,艾琳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封,她抬起那只刚刚被触碰过的手,狠狠地在粗布裙摆上反复擦拭,仿佛要搓掉什么令人作呕的秽物。
  “咳咳!发什么呆!下一个!”守卫回过神,粗声粗气地吼着,又换上了那副阎王面孔。
  “我们俩的通行证…路上不慎遗失了。”
  伊莉丝和卡斯帕牵着马走上前。
  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目睹了方才那场“好戏”,她心知肚明,从怀里利落地摸出一枚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目光斑的金币递过去。
  金光一闪,守卫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手伸到一半,却猛地顿住。
  他狐疑地打量着伊莉丝身后那匹膘肥体壮的骏马,视线又转回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深浅的女人身上。
  大热天捂这么严实…晦气!害得他不好掂量该开多大的口。
  他在心里暗骂。
  “那是人的价钱,”守卫扬起下巴,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理所当然地加码,“这马…得再加一枚。”
  贪婪的豺狗!两枚金币够你逍遥快活好几年了吧?也不怕噎死!
  伊莉丝腹诽。
  “方才那位骑马入城的,不过付了两枚银币,”她伸出两根手指,语气平静地讨价还价,“如此,我也加两枚银币如何?”
  “那是方才!此一时彼一时!”守卫不耐烦地挥挥手,“现在就是这个价!进不进?不进滚蛋!”
  “……行,两枚就两枚吧。”
  伊莉丝暗自磨了磨后槽牙,认命般又摸出一枚金币。
  “这才像话嘛!”守卫一把抓过金币,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咬了个牙印,满意地塞进腰包,还假惺惺地压低声音,“我这可是提着脑袋放你们进去的,懂不懂?”
  “有劳。”伊莉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我们可以进去了?”
  守卫心情大好地侧身让开通道,挥手放行。
  艾尔瓦德,南地的心脏,她伊莉丝踏入这片焦土的第一课,竟如此生动而深刻地诠释了何为“敲骨吸髓”。
  两人牵着马步入主城。
  得益于靠近梅尔基亚的边界,艾尔瓦德的街景尚存几分繁华的影子:香料铺子混合着皮革和牲畜的气味扑面而来,珠宝铺的橱窗在尘土中黯淡无光,成衣铺挂着褪色的布料,各式各样的酒馆旅店招牌在热风中摇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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