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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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花在素锦中绽放。
  他似察觉不到疼痛,看她的眼神极具悲凉,嘴角缓缓呕出鲜血。
  崔谨记不清那晚他是如何离开的,之后不出意外地又病倒了。
  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昏迷间隐约觉得有人一直坐在床头看她,醒来眼前却空无一物。
  等病况好转已是半月后。
  崔谨惊觉离园多了许多随待伺候的下人,以往这些人都守在园外,有需要才会进来。
  她手腕也多了条东西,像手镯,又像缎带,纹理别致,其上偶有光华流转,似水色,似月色。
  “这是什么?”她抬起手腕问小桑。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小姐你昏迷不醒时突然就有了,怎么都取不下来,还好对你没坏处。”小桑懊恼地说。
  崔谨在镯子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个蟾蜍纹,她心念一动,轻抚手镯问道:“小蟾蜍,是你吗?”
  “咕……呱!”
  镯子发出低叫,上面的蟾蜍纹竟缓慢蠕动,向底下更不起眼的地方挪去。
  “……”
  崔谨不由感慨,师父所赠之物当真玄妙,这蟾蜍怕是见她惧它厌它,才刻意变作精巧饰物。
  事后回想那夜,崔谨也不知自己怎的就有了那般勇气,敢将钗尖对准自己。
  修行之人最是贵生,而她的命,是父亲用半生心血,在百草丛中、典籍堆里一点点熬出来,在天一观前跪出来的。
  他无比珍视她的性命,强将她拴在人世,她便也跟着珍惜自己。
  他教她自私自爱,告诉她这世间没什么比她重要。
  她懵懵懂懂听懂了,却发现他自己清正孤直,傲骨丹心。
  崔谨幼时也常笑他心口不一,撒娇埋怨他自己当君子,却教她做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后来虽省得他用心良苦地“教坏”她,是为保护她,她却始终无法学会。
  或许是天地不容的孽情终于摧毁了她。
  或许是憎恨造物昏聩,分明定下伦常天理,却没消除它畸变扭曲的可能。
  又或许是憎恨她自己,分明……却……
  总之,在那一刻,她只想解脱。
  他手上的伤……也不知如何了,崔谨心中百转千回,向小桑和小寻问起。
  小桑紧张兮兮朝四周张望一圈,才神神秘秘压低声音,“最近老爷都不回府,小姐你不知道,大家私下都在传……传老爷养了个外室,据说这些日子都在外室那儿。”
  小寻过来拍小桑脑袋,“烂嘴的小妮子,敢对着小姐敢编排老爷。”
  “我没有!”小桑抱着脑袋委委屈屈,“前儿夜里你还和我说起此事,现在又不认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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