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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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罗敷没什么反应,加力渲染了一下:
  “从东台到净音寺这条路,没有任何补给,护银沟也是朝台最难走的一条路、下了垭口几乎没有信号。”
  “你一个人?”
  “想好了,能行吗?”
  副驾驶上,拢着冲锋衣的女人歪靠向车窗。
  她戴上了帽子,压低了帽檐。
  只有呼出的热气弥漫了车窗一角,证明她还在听。
  良久,她才顶着邢海异样的目光、回了一句:
  “我去。”
  *
  作为台化镇本地人,邢海在五台山跑过多年车。
  他叼着根没点的烟、一脚油门给满。他告诉罗敷:要上鸿门岩,就得走北门。
  “南门是景区,从那儿进、得再多收三十五块钱。”
  但很显然,这一条、并不是只有邢海一个人知道的独家秘密。
  抓住夏季的尾巴,鸿门岩的北门外,已经挤了比南门更多的、一群还没结束假期的学生。
  他们大多二十岁出头,有经验地穿了登山鞋、拄着登山杖、带着遮阳帽和墨镜,短线负重三十斤左右的背包。
  罗敷夹在其中。她确认过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顶上、不透一丝凉风进去,还是形单影只地、背着她那只黑色的双肩包。
  邢海坐在车上,单手支在车窗槽口处。中年男人黝黑的面上,眼角的纹理都堆叠在了一起,他颇有职业素养地冲罗敷招手——
  冲着主顾、那毫无留恋的背影。
  她没有拄登山杖,走着上坡路、首当其冲地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沿。
  比远处的山头,更像一座坚毅的峰。
  …
  八月底的鸿门岩,五台山并没有脱离雨季。走到草甸处,一脚下去、踩了满满当当的一包水。
  一路上有人写生,树上有经幡指引方向,有灰白色的狐狸,有黄白花的牛、还有远处几颗棕黑色的泥点子,在山上极速地移动。
  学生们兴奋地叫,他们说:“那是散养的马。”
  “每一头牛、每一头马耳朵上都带着耳饰,用来区分是谁家的——
  是谁家,半个月前赶上山养的。”
  一路上,罗敷一直都捏着发烫的耳朵。
  起初,旁人见了、都以为她是嫌弃这一大帮学生乌泱泱地闹腾。
  再后来,有人见她每隔一刻就张嘴,依靠活动张嘴的幅度来舒缓不虞的表情。又堵着耳朵,不太听得清其他人说什么,这才猜测、她是由于高反,引发了耳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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