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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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下山了。
  不远处,灯火万家。卖五爷手串的老板,叫卖声都捯饬到了耳边。
  他们叫卖:“要收摊了,五十一串儿!”
  夹杂在这些喧闹的声音里,罗敷的语调依旧很轻。
  但季庭柯听得清楚。
  她问他:
  “你究竟是怎么活着,从地下爬出来的?”
  她像一颗烂掉的苦杏,散发出酒酵的酸腐味。
  最后一句,还是淡淡地、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
  “你到底去哪儿了?”
  **
  等到太阳落下山头,夜幕一点一点地笼罩下来,山脉、云朵,世界都被染成了藏青色。
  季庭柯盯着天看了一会。他把着罗敷腿弯的手,慢慢地收紧。
  他说:
  在赴约季淮山之前,自己曾经去过一次钼矿。
  也是在借汪工之手、将季淮山所有不能为人知的秘密公之于众之后。
  季庭柯躲进了钼矿之下的矿井里。
  像童年时期每一次犯错,每一次逃避考试、逃避写作业的时候一样。
  时隔二十年,他再一次登门造访:
  “我看见荒弃了二十年的燃油钻机。
  那一台只需要加满燃油,就可以再次使用的钻机。”
  这一句话刚说出口。
  季庭柯察觉到,背上的人、倏地就安静了下来。
  她躲在他颈子的后方,沙哑着嗓子问:
  “然后呢?”
  “然后,我去了井下,去了二十年前、遇害者曾经避难过的硐室。”
  罗敷的声音从男人的脑后边儿落下来,她沉沉地问出一声:
  “硐室?”
  “一种不直通地表出口,横截面较大、长度较短的水平坑道。可供人休息、躲避矿难。”
  季庭柯抿紧了嘴巴,他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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