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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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从们一个接替一个,来回打水往柴火房里抛洒,盆水桶水不停地浇在火焰上,可凶猛的火势却没有丝毫被削弱的样子,反倒越烧越旺,呛鼻的浓烟如一条蜿蜒的巨大黑龙,斜曲直上云霄。
  茗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小狼!小狼你快出来!小狼我命令你快出来!”
  她曾嘱咐过狼孩,如果没有她的许可,绝不能私自跑出来,否则以狼孩的生存能力,在荒野丛林中都能逃生,一把门锁怎么可能锁得住他?
  梦里火光漫天,热气和浓烟灼疼了她的眼,茗月咳嗽得厉害,浑身都火辣辣的疼,即便身边的人怎么拉劝她,她依然执意要冲进火海去救狼孩。
  ******
  “月儿阿姊?阿姊?”
  睡梦中的茗月被一句清澈的男声唤醒,她猛地睁眼,大喊着:“小狼别死!”
  朦胧的双眸还透着惊惶未定,她的眼角淌着未干的泪,泪痕从眼角滑至耳根。
  “月儿阿姊是做了噩梦吗?怎么还伤心落泪了呢?”
  茗月抬眸望去,只见易茗晟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恭敬地站在她面前,嗓音轻柔似涧溪,双手揣袖端在腹前,显得有些过于谨慎。
  她侧着身子,不让旁人瞧见自己这落魄的流泪模样。
  “你还认我这个阿姊吗?”
  “月儿阿姊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我最敬爱的阿姊,你比星儿阿姊更关心、疼爱我,这些我都不敢忘,所以当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了的时候,一直依赖的靠山就这么倒下了,我比任何人都难过。”
  易茗晟边说边抹泪,情真意切的样子竟让她开始心软。
  “那阿父他们呢?他们是真的伤心,还是说他们只是表面做做样子,实则内心里巴不得我早逝呢?”
  他慌忙摇头否认:“不不不,阿父也很心痛,否则就不会一夜之间白了头,他那双老腿本来病到连站都站不起来,一听说卢管家带回了你的消息,他强忍病痛日夜不休地赶回了长安,赶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易茗晟表情诚恳地看着她,见他那不敢有半句虚言的模样,茗月无奈叹息。
  这个弟弟虽也是丁氏所出,但他和易茗星那嚣张跋扈的怪性子不一样,他倒是和太傅年轻时的温文尔雅气质有几分相似。
  况且他素来也十分敬重她这个长姊,当易茗星唆使他欺凌茗月,他宁愿自己被她打骂,也不敢听令去欺负茗月。
  所以茗月对这个年幼的弟弟会心存不忍,哪怕是恨丁氏母女入骨,也不会将恨意迁至易茗晟身上。
  “阿姊心情舒坦了些么?阿父他们还在前堂处理棺中女尸一事,他让我来请阿姊过去,说说这女尸到底是怎么来的?”
  该来的总要来,她正想与他们对峙。
  茗月浅拭眸中泪,跟着易茗晟来到灵堂前,众人已经在那边等候她多时,就等着她如何解释自己‘死而复生’之事。
  她款款落座,丁氏与易太傅端坐在她对面的交椅上,两人身后分别站着易茗星和卢管家。
  她的几位姑母也端着圣母脸坐在一旁,毕竟不是她们自个儿家事,坐在这儿纯属旁听,根本没有说话权。
  易太傅率先发言:“月儿,你能安然无恙地回来,阿父深感欣慰,这段日子苦了你了,你告诉阿父到底发生何事了?既然你被山匪掳去?为何咱们的人前去搜救时,只发现被烧毁的贼匪营寨,却不见你的踪迹呢?”
  “阿父您不应该先问我为何会半路遭遇山匪么?”
  茗月抬手指向对面不言不语的继母丁氏,盯着她那张忽白忽青的脸,问道:“我有一事想问丁夫人,当时咱们一行人遭遇山匪劫车时,您做了什么?为何偏偏只有我被人掳走,其他人却安然无恙呢?”
  丁氏的表情有些尴尬,她反驳道:“谁说其他人都没事?咱们一同随行的几位婢女和小厮也惨遭贼匪毒手,葬身于狼牙山脚下,当时的我都懵了,拼命地让车夫赶马,但还是被他们追上。后来我心想山匪不过是劫财罢了,于是将马车上的珠宝财物都给了他们,乞求他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然后呢?”茗月揣手抱胸,端着一张质疑的脸,凌厉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她倒要瞧瞧这蛇蝎妇人还能怎么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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