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但也没那么讨厌(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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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依旧微弱,但至少,没有完全熄灭。
  她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秦舒的心里结了厚厚的冰层,需要她用十倍、百倍的耐心和热量去慢慢融化。
  但她不再绝望。
  她就那样,在寒冷的冬夜里,固执地守在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窗。像一座沉默的望妻石,用最笨拙的方式,履行着自己“不会再离开”的承诺。
  夜更深了。
  楼上厨房的灯光熄灭了。卧室的灯亮起,又过了一会儿,也熄灭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只有楼下角落里,那个快要冻僵的Alpha,依旧睁着眼睛,守着那片黑暗,也守着自己迟来的、赎罪的决心。
  她知道,天很快就会亮。
  寒风刮了一夜,朱惜就在楼下角落里蜷缩了一夜。四肢早已冻得麻木,意识却因冰冷的刺痛和内心的煎熬而异常清醒。她死死盯着秦舒的窗户,仿佛那是茫茫黑夜中唯一的灯塔,尽管它始终一片漆黑。
  天光微熹时,小区里开始有了零星动静。早起锻炼的老人,赶早班的上班族。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蜷在角落、脸色青白、眼神却亮得吓人的年轻Alpha,窃窃私语。
  朱惜对周遭的目光浑然不觉。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单元门口。
  终于,在她几乎要冻成冰雕的时候,单元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推开了。
  秦舒走了出来。
  她显然一夜也没睡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似乎重新给自己套上了那层尖锐的铠甲。她穿着一件高领毛衣,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脖颈,外面是呢子大衣,围巾随意搭着,手里提着公文包,一副要去学校上班的模样。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昨晚朱惜蹲守的角落,看到空无一人时,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但很快便被更深的冰冷漠然所覆盖。
  她抿紧唇,快步走向小区门口,准备去赶公交。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出小区大门时,一个身影如同从地底冒出般,猛地拦在了她面前。
  是朱惜。
  她几乎是从阴影里扑出来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脸色冻得发青,嘴唇干裂,唯独那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亮光,死死地盯着秦舒。
  “小舒!”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破旧的风箱。
  秦舒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待看清是朱惜,脸上瞬间覆满寒霜,眼神锐利如刀:“朱惜!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让开!”
  “我不让!”朱惜固执地挡在她面前,身体因为寒冷和激动而微微发抖,却寸步不退,“你去哪儿?我去送你!”
  “不需要!”秦舒绕开她就要走。
  朱惜立刻又挪步挡住,像个笨拙又不肯放弃的障碍物:“那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朱惜你有病吧?!”秦舒终于火了,声音拔高,引得门口保安都看了过来,“你跟着我算什么?!滚开!别逼我在这里让你难堪!”
  “我不怕难堪!”朱惜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你不能不给我机会!你不能连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给!”
  她的情绪激动,信息素不自觉地有些失控,冷冽的薄荷味带着绝望和哀求的气息弥漫开来,虽然极力压制,依旧对近在咫尺的Omega造成了影响。
  秦舒呼吸一窒,感受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信息素,心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痛。她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影响,更厌恶眼前这个打不得骂不走、像个无赖一样的朱惜!
  “弥补?”她冷笑,试图用更尖锐的话语击退她,“你怎么弥补?拿着你的破姜茶和破糖跟在我后面一辈子吗?朱惜,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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