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忘忧阁(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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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洛家山。
  时光依旧,岁月静好!
  那么,就成亲吧!
  她笑,阳光灿烂,微微闭眼,然后睁开眼,想说,好,可是,入目却是散落一地的肢体,一颗头咕噜噜滚到脚边,披头散发死不瞑目,师傅苍老而悲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小七,是你害死了他们,是你!
  冷冽寒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刀割一般落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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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天已经大亮,屋外阳光灿烂,枝头微微有嫩芽爆出,不知名的小鸟在欢唱,忘忧阁的春日清晨和皇宫其他地方一样明媚,连愁云惨雾一整天的韶华宫都一片祥和,刚刚,贵妃莫小蝶从昏迷中醒来,武帝大喜,所有人松了口气,当然,太医是最高兴的,若贵妃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是要陪葬地。
  刚刚煎好的温补汤药由大总管亲自送进寝殿,皇帝坐在床沿和贵妃低低细语,眉梢眼底皆是浓情,连他这个太监都看得脸红心跳,于是送上药后,他将到嘴的话咽下,悄无声息退出了房间。
  刚才,丛汕来报花生的夫人难产,原本他打算送药时和皇帝汇报一声,等进去寝殿看到那场面,他就没说,出来后派了个太医随丛汕去忘忧阁。
  他以为,生孩子没啥大不了,皇帝难得和贵妃这般亲近,怎能让无关人打扰。
  丛汕带着太医匆匆赶回忘忧阁已近午时,日头高照阳光灿烂,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忘忧阁一片宁静,丛汕在门口碰见另一暗卫,问了声,里面怎样?那人道,不太清楚,回来后一直很安静,恐怕是生了。
  生了?丛汕心里一阵怪异,匆匆推门而入,院子里弥漫着淡淡血腥,他眼角一跳,当下带着太医大步跨进东厢的门,迎面是一股更浓的血腥味,目光所及全是鲜血,那个少年弯腰跪在地上擦地。
  “发生何事?”他失声惊问。
  少年恍若未闻低头擦着地上暗红的血,丛汕跨上一步,少年猛的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狠狠瞪过来,像匹受伤的小狼,阴鸷狠厉:“滚,不许靠近。”
  “我带来太医...”
  “嘘,轻些,她喜欢安静。”少年竖起一根手指,目光转向屋角,丛汕顺着望过去,屋角的床上一张红被盖住上面的人,从头到脚,一动不动,微微裸露的床单一片暗红!
  他震惊莫名,少年已木然走过来,砰,重重关上门,一门之隔,传来暗哑的声音:“滚。”
  殊童匆匆赶到已是傍晚,东厢的门依旧紧闭,他敲门,无声,再敲门依旧无声,他不敢造次,转身离开,又过一日,皇帝下朝时殊童逮到机会简单汇报了下,皇帝连朝服都没换直接到了忘忧阁,一脚踹开房门,入目是一片猩红,所有人诧异,喜堂?
  红烛高照、红绸高挂,床上依旧盖着那床大红锦被,床前放着供桌,其上燃着蜡烛,蜡烛间立着两个牌位,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两行字,爱妻林小眠之位,爱子林宝宝之位,粗麻黑衣的少年背对门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喜堂?灵堂?万分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傅流年皱眉,低叱:“你胡闹什么?来人。。。”
  “我想,她会喜欢的。”少年的声音幽幽响起,嘶哑干涩,带着无限疲惫,抬手指指灵位:“这是我刻的。”
  “她死的时候肯定很痛,活生生拿刀剖开肚子,要痛成怎样才能下得了决心?她是希望保住孩子的吧,可是孩子也死了...”
  “我对不起她。”
  “我太傻,尽然傻到想去求你救她,呵呵,我不长记性,每次都是这样...是我对不起她...”说不尽的落寞在一片深红中显得异常绝望,到此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那女人死了,难产而死。
  傅流年沉默,挥退所有人,紧皱眉头提步走过去,才跨上一步,少年大喝:“站住。”
  他一顿,眉目闪过怒意,但终究只轻叹了声:“这不是你的错,死者已矣该让她入土为安,莫要胡闹。”
  少年低低笑了:“是啊,这些话我好像也对你说过,真是有趣。”
  “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他负手站在门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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